好無恥的狗!
“我當年就不該放過你!”已無法挽回形象的黑狼生無可戀地嚎,現在黑狼不止傷了兄弟,狼王的面子還被面前這頭獵狼犬,按在地上進行降維打擊。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你也不像是要放過我們。”吵架鬥嘴一時爽,但霍森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帶牧弋安全離開,黑狼既然提到當年的事情,霍森便把話攬回正題上。
“當年?”一旁的小狼抓住重點,立刻把自己炸成了一團白色毛球,霍森眼疾手快,提前擡爪按住牧弋的尾巴,小狼隻撲棱了一下,沒蹿到黑狼面前,“霍哥你不要攔着我,讓我咬死它……!!!”
霍森無奈:“别添亂。”
牧弋不服氣,瞪了黑狼好幾眼,又朝黑狼呲牙咧嘴好一會,被霍森踹了一腳,才佯裝乖巧在霍森腳邊坐下。
“小弋不喜歡你,你換隻狼禍害。”
話語間,隐隐能聽出一點得意。
黑狼的目光來回掃視霍森和牧弋,終于看明白怎麼回事,它沒搭理霍森的又一句挑釁,反而走向了自己受傷的臣子。
“老大,看在狼後和小狼王的面子上,我可以勉強不計較後腿之仇……”那被黑狼叫做阿野的灰狼如此說道,看見狼王朝自己走來,它也耷拉着鮮血淋漓的後腿一瘸一瘸朝黑狼走。
“我看你像狼後。”黑狼深呼出一口氣,它聽得眼皮直跳,已經吃足了癟的它非常想給灰狼傷上加傷。
“别啊老大!阿斯它不會同意的!”瘸着腿的灰狼臉上滿是驚恐,表情比被霍森咬上後腿時,還要驚愕一些。
從獵物再到臣子,黑狼和霍森的交鋒明顯落在下風,霍森看清黑狼之後就在賭黑狼不想兩敗俱傷,而它賭赢了。
隻要不在臣子面前被打敗,狼王的威壓就還能保住。
霍森太懂狼了。
黑狼快走幾步,擡起爪憤憤給自己還在說胡話的下屬一頓揍,灰狼阿野終于閉上狼嘴,隻餘下幾聲可憐的哼唧。
“你說的交易,我做。”教訓完小弟,黑狼重新走回到霍森面前。
霍森得到黑狼肯定的答複之後,也很有誠意地叼起身邊的牧弋,走到一邊,把身後攔着的野牛讓出來。
“一群餓狼,我看着瘆得慌,把你的狼群喊過來吃飯。”霍森刻意壓低聲音,但犬類耳朵靈敏,哪怕霍森的聲音再低,也逃不過現場群狼的耳朵,獵犬壓低聲,是做出退讓,終于要給這位被下面子狠了的狼王一點薄面。
美味的野牛經霍森一攪和,黑狼對它再提不起興趣,隻覺得氣都要被氣飽了,狼王意思意思扯了兩塊肉下來,接着招呼臣子們一擁而上。
“霍哥……我不要……唔……!!!”再一次聽見霍森要和黑狼做交易,牧弋再次開口拒絕,霍森當然知道牧弋又想亂喊什麼,于是它幹脆利落咬住牧弋的嘴筒,進行了一次物理消聲。
“不賣你。”同時,霍森用難得溫柔的聲音安撫道。
牧弋聽得飄飄然,紅着臉伸出舌頭讨好地舔舔霍森低下來的面頰。
圍觀了全程的黑狼:“……”
同樣是狼,憑什麼那小崽子待遇這麼好!
但再大的怨念,黑狼如今也隻能先咽下,它臣子被咬斷的後腿,需要霍森的幫助,準确來說,是需要霍森背後兩腳獸的幫助。
兩年前,密林裡還有不少的捕獸夾,男人接管護林員的工作之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帶着霍森外出巡邏一次,拆卸掉不該有的捕獸夾。
秋風徐徐,枯黃的落葉撒滿泥地,幾聲叫得極慘的哀嚎穿過空靈的林間,吸引了男人注意。
走近之後,男人才看清捕獸夾内,夾着一隻野狼的前爪。
黑狼就是那個被困在捕獸夾中的倒黴蛋,而它也正是在被男人解救的過程中,和霍森匆匆打了一次照面。
霍森那時才成年不久,對狼的惡意還沒像現在這麼大。獵犬矯健的身形上披着錯落有緻的淡金色毛發,一步步朝着黑狼走來。
正如牧弋初見霍森時一般,匆匆一瞥,黑狼就被霍森周身的優雅貴氣迷惑,和牧弋那會唯一的區别是,幫着男人咬開麻繩的獵犬,沒有開口說話。
離開前,黑狼看了又看霍森,把這隻被兩腳獸豢養的獵犬模樣刻進了腦子裡,卻忽略了一個事情——不是所有長得好看的狼都是母狼。
把霍森攆回自己領地的黑狼,看見霍森尾巴底下,藏着兩枚蛋蛋。
黑狼怔了兩秒後,腦内的思想鬥争單方面碾壓取勝,公狼也可以做狼後!
然而,欣然彎掉的黑狼王又忽略了一個事情——兩腳獸豢養的不是狼,而是狼群的克星,獵狼犬。
沒過幾日,霍森趁着黑狼巡視領地,從狼群突圍殺出,被留守群狼中的先鋒灰狼咬瘸一條後腿。
受傷的霍森依舊成功逃出狼群的包圍。
此後,黑狼再沒在那片密林尋到霍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