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事的話,就先挂了。”
“嗯。”
父子兩之間的對話寥寥無幾,匆匆挂斷電話後,喬沐背靠在欄杆上,微微仰頭看着漆黑的天空。
思緒忍不住回到了他一年級第一次看見父母吵架的場景。
那時候他并不知道什麼是不忠、出軌,隻知道母親自那次吵架以後便提出了離婚,而父親同意離婚,但是條件是喬沐的撫養權歸他。
母親不願意,兩人又僵持了一段日子。
最後,以母親失業無力撫養喬沐而被迫放棄他的撫養權,喬沐也被父親帶去了J國,見到了所謂的後媽。
後媽面上對他很好,但是每當父親出差時,便各種欺負他,不僅縱容比他小的弟弟撕壞他的作業本,甚至還會故意把他關在門外或者鎖在廁所裡。
起初喬沐并不在意,還天真的以為父親能夠保護他,後來才發現這都是他太天真了。
于是,他學會了反擊。
把弟弟打了一頓,把後媽逼到牆角,播放了一段後媽和其他男人厮混的視頻,後媽被吓得一動不動,最後奪門而去。
喬沐加入滑闆隊有了積蓄後,便經常借宿在基地或者去租房。
至于他的父親,至始至終都是那個躲在幕後的縮頭烏龜,甚至連屁都不曾放過。
誰讓他的父親是所謂J國慈善家的女婿呢,他才不會為了這個不争氣的兒子丢掉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華富貴。
不過還好,他的媽媽很給力,重新争取到了他的撫養權,并且他也到了年齡,可以自己選擇跟誰了。
*
清晨,喬沐拿上雞蛋和包子,踩着滑闆出門上學了。
由于家距離學校很近,所以他以為可以晚起一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差點遲到。
路上趕時間的喬沐,滑着滑闆一路避開人群和車輛,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校門口。
而他酷炫的技術也吸引了一衆同學和路人的眼光。
這一幕也剛好被昨天和他比賽的男生看見。
他鄙夷道,“啊呸,秀什麼秀。真當自己會玩滑闆了不起啊。”
“怎麼了,阿桂?”一旁的同學伸出個腦袋看向劉桂林的方向。
劉桂林揮手煩躁的說,“那有個裝逼的。”
“哪呢?”同學又學着孫悟空的模樣,到處東張西望,最後終于看見了喬沐。
而喬沐的身影也剛好從他們面前經過。
路過劉桂林身邊的身後,喬沐還特意停下來,“什麼時候比?”
“啊?”劉桂林還沒有反應過來喬沐在問什麼。
喬沐收起滑闆,無語的看着他,“你不是說今天要重新比賽嗎?”
劉桂林的大腦短暫宕機以後,也回憶起來自己昨天下午因為太過激不服氣留下的話。
其實回到家以後他就後悔了,他也看出來了喬沐的厲害之處,但是當時的他并不想承認,便扯出了再來一局的約定。
他并不以為喬沐會理他的話,誰知道這人已經帶着滑闆來學校了,而他今早壓根沒有想起來。
喬沐看他這般猶豫不決的樣子,眼眸微眯,“莫非你不敢?”
“誰說的!”劉桂林一下子就被激發了好勝心,“等着,下午放學,德勝樓二樓滑闆社活動室碰頭,等我拿好滑闆,小公園見。”
“沒問題。”
跟他們約定好時間,喬沐又滑着滑闆離開了。
一旁的同學則看着喬沐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哎,阿桂,他叫什麼名字啊?”
“額,好像叫喬沐,張媛媛她們班的。”
“挖去,這個該不會就是昨天在群裡說給你戴綠帽的人吧。”
劉桂林點頭,“嗯,就是他!”
同學又沉思了一下,“嘶,也不對啊,人家張媛媛也沒答應你啊,咋就戴綠帽了?你不是單相思嗎?”
同學啧啧搖頭,然後撐着下巴離開了,他還在思考剛剛離開的喬沐,他總覺得很眼熟,在那裡見過。
劉桂林對着同學的背影比了一個中指,然後也進了學校。
喬沐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
他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喻言正站在教室門口替班主任抓遲到的同學。
看着抱着滑闆風塵仆仆走來的少年,喻言挑眉道,“喲,喬大少爺這是要幹嘛?”
“拍你。”
喬沐想繞開喻言進教室,但是喻言卻堵在門口不讓他進去,“幹什麼幹什麼,遲到了!”
“不是八點上課嗎?現在才七點五十五啊?”喬沐看了眼運動手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喻言則雙手抱胸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老班要求七點三十五到教室開始早讀,你不知道嗎?”
喻言比喬沐稍微高了幾厘米,喬沐需要稍微的擡頭才能看清楚喻言的眼睛。
“我不知道。”
看着喬沐不像編的表情,喻言也有些奇怪,“我昨天沒有給你說嗎?”
喬沐搖頭,“你昨天隻是帶我回了教室。”
“……”
喻言想起來,昨天的他完全被幼時的記憶所困住,回憶起突然離開的喬沐,整個人都不愉快了,再加上看見喬沐離開了這麼久也沒有任何一個解釋,他整個人就更不爽,直接忽略了人家。
身為班長,這是他的失職。同樣的,也是對同學的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