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點點頭接下了話茬,“得出的大緻結論是,大概一天前,伏地魔利用夢境引誘哈利進入魔法部幫他取得預言球,哈利和他的幾位朋友去了,然後遭遇了食死徒,而且我們猜測,也許伏地魔也參與進來了。”
“别擔心,莫麗,”他注意到韋斯萊夫人慘白的臉色,“鳳凰社很快加入進去了,并且這事現在應該還沒發生。”
“隻是根據這本書情節的推測,媽媽。”羅恩趕緊找補。
“所以你們在來這裡之前已經準備去了?”韋斯萊夫人擰起眉毛。
哈利甚至不知道她是怎樣得出這個結論的,難道這就是母親的直覺?
“哦,别這樣,媽,我們沒…”羅恩的語無倫次已經出賣了一切。
“所以你們潛進魔法部了嗎?”弗雷德興緻勃勃。
“哦!太酷了!為什麼不叫我們。”他的兄弟叫了起來,仿佛是嫌場面不夠亂一樣。
哈利甚至不敢往韋斯萊夫人的方向看,如果憤怒有實體,他毫不懷疑這座客廳可能已經被燒掉了。而且,這本書現在還沒有告知那場戰鬥除了小天狼星之死以外的其他後果,如果他真的又造成了一位至親之人的死呢,不管是夥伴還是長輩,他都會承受不住的,他太蠢了,就這樣不顧後果的将朋友們牽扯進來,最後還搭上了教父的性命。不自覺地,他的頭越垂越低。
“好了,莫麗。”韋斯萊先生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孩子們隻是欠缺一些意識,又正是愛冒險的年紀,既然萊姆斯說一切還沒發生,那我們就先把教育問題放一放。”
韋斯萊夫人憤憤的瞪了幾個孩子一眼,哈利覺得她的潛台詞是等下再和你們算賬。
【「你認為他弄錯了?或者我竟然騙過了他?竟然捉弄了黑魔王——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世界上最有成就的攝神取念高手?」】
“他不是。”哈利說完才發現自己收獲了諸多注視,“呃,我的意思是,伏地魔根本擔不起這個名号,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應該是鄧布利多教授。”
鄧布利多推了下眼鏡,“我該慶幸我的頭發夠長,哈利,它們遮住了我通紅的耳朵。我很榮幸你能這麼認為,但是這個世界上偉大的巫師有很多,我恐怕擔當不起這個最字。”
【貝拉特裡克斯沒有說話,但她的神情第一次顯得有點困惑。斯内普沒有抓住不放。他重新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繼續說道:「你剛才問,黑魔王失勢時,我在哪兒。我在他命令我去的地方,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因為他希望我在那兒暗中監視阿不思·鄧布利多。我猜你肯定知道,我是聽從黑魔王的吩咐才接受那個教職的吧?」】
鄧布利多在房間喧鬧起來前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我希望大家,尤其是孩子們,明白一個道理,語言是很巧妙的魔法,因此我們無法從一個人的隻言片語中判斷他是個怎樣的人,對于西弗勒斯來說,他的的一切言辭,不管是我們剛剛讀過的還是未來的,也都隻能證明他是一個出色的間諜,僅此而已。”
哈利轉過頭想看一看斯内普對這一番話的看法,卻發現後者隻是閉着眼睛,甚至不知道是否有在聽。他頓覺校長一廂情願的信任打了水漂,鄧布利多總是那麼容易相信人,小巫師心理泛着嘀咕,校長所說的充足的理由興許隻是斯内普在主子倒台後擠出的幾滴痛改前非的眼淚。
斯内普的眼睛就在這時睜開了,不偏不倚地與哈利對視上,他趕緊低下頭。
鄧布利多的發言讓空間陷入了短暫的寂靜,而後,老校長又一次捧起書。
【「你還問,當他消失後,我為什麼沒有努力去尋找他。我沒有去尋找他的原因,跟埃弗利、亞克斯利、卡羅夫婦、格雷伯克、盧修斯,」(穆迪的手邊出現了紙筆。)他朝納西莎微微偏了偏腦袋,「以及其他許多人一樣。我以為他完蛋了。我并不為此感到自豪,我做錯了,但情況就是這樣……如果他不能原諒我們在那個時候失去信心,他的追随者就所剩無幾了。」
「他還有我!」貝拉特裡克斯激動地說,「為了他,我在阿茲卡班蹲了許多年!」
「是啊,是啊,精神可嘉。」斯内普用幹巴巴的聲音說,「當然啦,你在監獄裡待着,對他并沒有多大用處,但這種姿态無疑是很好的——」(小天狼星抽搐了一下,哈利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是他在憋笑。)
「姿态!」她尖叫起來,盛怒之下的她,看上去有點瘋狂。「我忍受攝魂怪的折磨時,你卻躲在霍格沃茨,舒舒服服地扮演鄧布利多的寵兒!」
「并不盡然,」斯内普心平氣和地說道,「他不肯把黑魔法防禦術的教職給我,你知道的。他似乎認為那會使我重新堕落……引誘我重走過去的老路。」】
“很精妙的語言設計,斯内普先生。”金斯萊說完後發現大家都在看他,他聳了聳肩,“我想既然鄧布利多教授如此堅定的保證他的立場,那我們不妨就将這一段看做一個間諜與資深食死徒的交鋒。貝拉從剛才就已經落入下風,到這一段已經完全被帶跑了。我必須得承認,斯内普教授有很出色的應變能力。”
“謝謝,金斯萊。”鄧布利多擡起頭,“我很高興你能這麼認為。”
“隻是立場預設罷了,先生。”這位傲羅抿了口茶,“我們都沒有充足的理由去完全信任斯内普,但我想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信任您的。而且您說的沒錯,作為間諜而言,他做的一切事情都不可以用簡單的對錯來區分。”
“我希望——”斯内普開口了,“我們可以跳過這個話題。這種讨論沒有意義,如果你們真的擔心我出去之後的表現,大可以給我念個索命咒。我會很感謝的。”
房間裡又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