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同樣也是晚飯時間了。”鄧布利多開口道。
“天哪,時間過得這麼快!”弗雷德擡眼望向鐘表,“我還想着快點念到我們并肩戰鬥的部分呢。”
“還剩下多少?”穆迪的魔眼上下轉動着,掃過哈利手裡拿着的書。
“不太多了。”哈利說,他既希望快點看到勝利的曙光,又擔心着未知的戰鬥會帶來更多壞消息。
“希望明天可以結束掉。”伴随着氤氲開的食物香氣,穆迪嘟囔着。
也許是一整天緊張情緒作祟,哈利沒感覺太餓,隻是習慣性地就近挑了些食物。雙胞胎還在為沒能讀到他們的戰鬥英姿而耿耿于懷,喬治試圖拿到書看點後面的内容,但還沒等伸手它就消失了。
“我們明天就能出去了吧?”羅恩咬着面包說道,“我們還要去魔法部嗎?”
“可是,我們還有兩個魂器呢。”赫敏并沒有那麼樂觀,“加上伏地魔本人,這真的能在幾章之内解決掉嗎?”
“如果納吉尼自己撞到寶劍上的話。”哈利咽下一大口湯。
“說到寶劍,”羅恩又在磨牙,“我恨拉環。”
“還不知道我們倆有沒有順利進到密室。”赫敏說,“如果能拿到毒牙的話......”
“可再怎麼說,毒牙也沒有寶劍順手呀。”弗雷德坐了過來,哈利這才發現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跑到盧平那邊用餐了,雙胞胎這下坐到了馬爾福邊上。
“用蛇怪的牙去攻擊另一條毒蛇。”哈利覺得這種說法有點冷幽默。
“而且說來說去,我們剛拿到的金杯也沒毀掉。”羅恩掰着手指頭,“還有冠冕和毒蛇,天哪,居然連唐克斯都要跟我們賣關子,好像看我們猜謎很好笑一樣。”
“的确挺好笑的。”小天狼星在對面插話進來,“我們現在理解鄧布利多的成就感了。”
惡劣的大人們爆發出一連串的笑聲,和孩子們的冷臉揮拳形成對比。
雷古勒斯也笑了,盡管他為了讓小天狼星吊胃口的樂趣延長更久,一直沒有過問他們所讨論的内容。
小天狼星還在探着頭和盧平讨論他們的孩子,“簡直像做夢一樣。”他揮舞着叉子,一片生菜因此掉到了桌上。
“幾天之前我連你倆的戀情都不知道,現在已經看到你們的愛情結晶了。”
“你幾天前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雷古勒斯無情拆台。
“而且我是來到這才抓住這個回避的家夥。”唐克斯晃了晃盧平的肩膀,後者有點無奈地拍拍她的手。
“萊姆斯需要主動的追求。”小天狼星深以為然,“回去别忘了給我婚禮請柬。”他分别碰了盧平和唐克斯的酒杯。
斯内普是最早離開餐桌的一個,站起身時鄧布利多才剛剛吃完一半的主食。幾個孩子正在對面讨論晚餐後的活動,小天狼星不知說到了什麼和唐克斯一起笑了起來。他快步的往前走,将餐廳的喧鬧甩在了身後。他需要一個完全安靜的地方繼續思考鄧布利多早上透露給他的信息,有關于那最後的任務,以及哈利.波特。
鄧布利多側過頭,望着那翻滾的黑色袍角沉思了一會。他一直在猶豫是否要将那最後的秘密按照計劃告知這位在自己生命盡頭的同謀人。如果那本書要以戰争結束為句點,那幾乎是繞不開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會知道哈利的命運。鄧布利多想到這不由得歎了口氣,他也推開了盤子。
哈利咽下最後一口餡餅時剛好看到斯内普的背影。有關于這位魔藥教授的身份疑雲再次翻湧了上來。對金妮他們毫無威脅的懲罰,神秘的寶劍,似乎都可以解釋為斯内普的授意。但他實在不願意相信,也無從理解斯内普在鄧布利多死後依舊能施以援手的動機。若非了解鄧布利多,他都要認為校長手裡有什麼把柄來威脅斯内普,否則根本無法解釋。
“在想什麼?”羅恩注意到哈利凝視着走廊的目光,
“沒——”這些想法太過于荒謬,哈利也并不想在飯桌上提起掉胃口的家夥。
“斯内普?”赫敏揚起眉毛。
“說起來他每次都最早離開。”弗雷德說,“看來這裡的食物真的不對他胃口。”
比起那個,哈利倒是覺得斯内普吃飯隻是為了維持生命體征,很難想象他有喜歡或者不喜歡的食物種類。
“你們覺得他真的要去找伏地魔嗎?”羅恩還是開啟了這個話題。
“隻有這一種可能吧,”喬治說,“不然還能怎樣呢,去霍格莫德喝一杯?”
“鄧布利多教授一直在保證他還在為我們做事。”赫敏放下叉子,用餐巾紙擦了擦嘴,“所以,現在離開學校會不會也是為了教授的什麼命令呢?”
“但這很奇怪吧。”羅恩不知在嚼什麼東西,腮幫子鼓起來一塊,“食死徒和伏地魔馬上要打進來了,如果他真的站在我們這邊,不應該留在學校和教授們做一樣的事嗎?難道他跑到伏地魔身邊是為了多殺幾個食死徒幫我們減輕負擔?”
“教授們不會允許他留下來的。”哈利說。
“唔,也對。”羅恩咽下了嘴裡的東西,“那有沒有可能,鄧布利多是讓他幫我們幹掉納吉尼。”
這思路太吓人了,雙胞胎瞪大眼睛看着他。
“反正都是假設!”羅恩攤開手,“我想想怎麼了呢,直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站哪邊啊。”
“我覺得不會。”哈利艱難地說道。
“我也是。”弗雷德點點頭。
“鄧布利多一直強調的是讓哈利毀掉魂器。”赫敏給出了更理性的答案。
“斯内普在這之前知道魂器的事嗎?”哈利突然問道。
他們一緻搖頭,哈利自己也想不明白。
“會告訴一點吧。”赫敏想起了什麼,“不然怎麼解釋教授受傷的手呢?”
斯内普最終還是敲響了鄧布利多的房間門。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外面空無一人,從他經過的房間裡發出的聲音來看,布萊克可能又在組織什麼無趣又吵鬧的活動。
鄧布利多絲毫不意外,他沒換衣服,似乎一直在等着他。
“我重新思考了一下你早上告訴我的内容。”斯内普謝絕了鄧布利多推給他的椅子,他并不準備留太久。
“你需要我在最後關頭告訴波特一件事,但你卻沒有趕在六年級的時候告訴他,難道是告知實情的時機會影響什麼?”
鄧布利多看着他的眼睛,過了一會,他點了點頭。
斯内普深吸一口氣,繼續開口,“這件事是必須要讓他知道的?沒有任何轉圜餘地?”
“是的。”
斯内普原地踱步,停在了鄧布利多身側的位置,“那麼我幾乎可以認定,這件事跟殺死伏地魔有關,又是魂器?難道波特毀掉魂器後還有其他要做的事?”
“是魂器。”鄧布利多轉過身,他也站了起來,“也是最後一件事。”
“我不明白,鄧布利多。”斯内普說,“你告訴過波特,殺死伏地魔需要毀掉所有的魂器,而你現在又來告訴我,毀掉之後仍然有最後一件事。”
“這并不沖突,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輕聲道,“我猜你很快又要想明白了。”
斯内普的身形僵住了,他扶住了桌角,“你的意思是——”他深吸一口氣,“納吉尼并不是最後的——”
眼角餘光中,鄧布利多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荒謬!”斯内普幾乎和昨天小天狼星大喊大叫的音量一樣了,“這簡直——我們的反抗到底有沒有意義,這無止境的分裂沒有盡頭嗎?他究竟把靈魂分了幾片?”
“最後的魂器,是一個意外。”鄧布利多沒有看他,“隻是我的猜測,我想,就連伏地魔自己也沒有料到。”
“但如果它不消失,他也不會死。” 斯内普帶着怒氣說道,“這簡直沒完沒了,你讓我去告訴一個認為一切即将結束的男孩馬上迎接新一輪戰争,這還不如一開始就告訴他待銷毀的具體數目。”
“很殘忍,但不得不。”鄧布利多輕歎着。
“可我還是沒看出來,這跟你強調的時機有什麼關系。”斯内普又看向鄧布利多,“除非,你希望波特用自己的命完成最後一擊。”
“不。”鄧布利多馬上否認了。
“想想也不會,你的寶貝學生。”斯内普又浮現起那種嘲諷的笑容,“看來我今天的疑問隻能解答到這了。”
“你會知道真相的,西弗勒斯。”走到門邊時,他聽到鄧布利多這樣說。
“我對你的秘密也沒那麼大興趣,鄧布利多。”
門關上了。
哈利本意是想早點休息,但飯後雙胞胎突然提出可以睡前玩個遊戲,是他們目前還在研發的笑話店新産品。于是,三人組就這麼糊裡糊塗地被拖到了小天狼星的房間。
“不會太久吧?”赫敏問道,“我還想早點回去洗澡。”
“取決于你們的腦袋夠不夠聰明。”喬治眨眨眼,他從袍子裡掏出一副牌。
“這裡面有兩張鬼牌,一張真,一張假,每局我來問問題,持有鬼牌的可以說謊。”
“真假鬼牌都可以?”羅恩問道。
“都可以,遊戲宗旨是揪出真鬼牌。”
“可這倆有什麼——”
“聽我說完,”喬治拿魔杖敲他腦袋,“假鬼牌能放煙霧彈,即被别人指認後,假鬼牌持有者可以在那之前變動牌面,屆時假鬼牌會随機跑到桌上另一位玩家的牌上。”
喬治抽出最上面那張牌,食指劃過表面,那上面的小醜立刻變成了數字,他又在下面幾張牌裡翻了翻,找出了剛變成小醜的另一張牌。
“牌面變化會發熱,這點跟赫敏給D.A的假加隆差不多。”
“可如果有人想要栽贓。”赫敏舉起手。
“是随機的,也就是說假鬼牌想要栽贓别人隻能賭。”喬治攤開手。
“真鬼牌就厲害了,”他打了個響指,“這個牌的能力是繁殖,每輪抓捕鬼牌失敗後,真鬼牌都會将随機一位玩家的牌變成盟友,就是那種會到處亂跑的假鬼牌。”
“如果假鬼牌被抓到,這種繁殖會停一輪,”弗雷德補充,“超過半數的人被‘傳染’則鬼牌勝利。”
“勝利者有什麼彩頭?”羅恩更關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