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澡,驚烏的酒醒了大半,她打開手機重新了一下劇組的群消息。
沒錯,作為西陸的助理,驚烏也被拉進了劇組的工作群。
《秋風誤》的開機儀式在明天早上九點四十八分。
她在心裡随意算了算,确實是個吉時,看來節目組找的高人還算是靠譜。
每個劇組在開機之前都會找高人“算一算”,從開機時間到拍攝地點甚至到取景地與演員生辰八字的切合度,這幾乎是不成文的規矩。
驚烏的手機跳出一條微信消息。
西陸:【睡了嗎?】
驚烏又想到了那個未完成的晚安吻。
那麼問題來了,等會兒她要不要給西陸發一個晚安吻的表情呢?
想着想着她的臉又燒了起來。
驚烏:【沒……】
西陸:【開門。】
?
驚烏坐了起來。
再三确認了眼前的消息後,她直接跳下床跑去開門。
門剛打開,西陸就從門縫裡擠了進來,一隻手反手關上門,一隻手放在嘴邊,“噓!”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大師兄。
房間隻開了一盞台燈,西陸一半身子隐在黑暗裡,影影綽綽。
驚烏賊兮兮問:“怎麼了?”
想到自己是來幹嘛的,西陸的耳根燒起來。
他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和沖動,一垂眸,才發現驚烏白嫩嫩的腳丫子直接踩在地上。
西陸顧不得自己心裡那些小九九,皺了眉頭,伸手就把驚烏打橫抱了起來。
“怎麼不穿鞋,地上很涼。”
驚烏的臉紅了紅。
她那會兒雖然醉了但不至于不記事兒,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被西陸打橫抱起來了。
“我着急給你開門……”
西陸輕笑。
“别笑!”驚烏惱了,語氣兇狠,“所以你來找我幹嘛?”
西陸的眼神深了起來。
“閉上眼睛。”
驚烏不明所以,但還是閉上了眼睛。
一個輕如鴻毛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西陸鄭重道:“我是來送晚安吻的。”
驚烏閉着眼睛不肯睜開,她覺得自己現在像是一隻剛煮熟的蝦。
不知道過了多久,驚烏小聲道:“你快把我放下來……”
西陸将她抱緊了些,大步走到床邊,才将人放下。
“好了,睡覺吧!”
“哎——”驚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會兒!”
西陸轉身,她又飛快地閉上了眼睛。
“你……你把眼睛閉上!”
西陸在床邊站好,閉上了眼睛,台燈的光照過來,他依舊是一半隐在陰影裡。
驚烏睜開眼睛,跪坐在床上,拉了拉他的衣角。
“你低一些……”
西陸半蹲了身子。
身處黑暗,他的感官被無限放大,尤其是落在唇上的一吻。
他猛然睜開眼。
驚烏迅速退開,拽了被子将自己埋了起來,悶悶的聲音傳出,“好了,你可以走了。”
西陸有些呆滞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同手同腳地走出了房間。
門外,驚蟄靠在門邊。
西陸站定,心不在焉地伸手揮了揮,“大師兄好!”
驚蟄見他一副被調戲地六神無主的樣子,一口氣卡在了喉間。
原本他是來立威的,警告這小子要知分寸,守禮節。
誰能想到,竟然是自家小師妹更主動麼?
他瞬間覺得自己的腰杆兒不直溜了。
西陸就這麼站着神遊天外,嘴角也慢慢彎起來。
“出息!”
驚蟄白了他一眼回了自己的房間。
西陸又心不在焉地揮了揮手,“大師兄慢走!”
驚蟄的腳步加快。
房間裡,驚烏從被子裡鑽了出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親太快了,沒感覺出來感覺……明天一定要親再久一點……”
“剛才西陸沒有戴帽子,是個小光頭,新剃的小光頭……這樣不行……我怎麼能亵渎小光頭……”
“忍住,等西陸殺青,等他長出頭發……”
“啊啊啊……還要忍很久……”
驚烏胡思亂想,在床上扭成了麻花。
不行,她得強迫自己睡覺!
同樣睡不着的還有《秋風誤》劇組的工作人員,隻不過他們是被迫的。
任宴對明天的開機儀式很是重視,所以決定臨時開個會,再把需要注意的地方強調一遍。
任宴的助理“任導,都已經強調過很多遍了,再說咱們又不是第一次準備開機了……”
任宴眼睛一瞪,“怎麼,你有意見?這種事情不應該越重視越好嗎?”
“您再這麼折磨我們,明天我們可都沒精神了。那一整個劇組都黑着眼圈舉行開機儀式……”
任宴當機立斷,“散會!”
助理松了一口氣,還好給他拿捏住了。
任宴磨磨蹭蹭回了自己的房間,沒辦法,自從陸氏追加了三千萬投資,他就總覺得這是一場夢。
“這就像是一場夢,過了很久也還是很感動……”
他哼着哼着歌,突然瞅見自己對面的房間,燈還亮着,搓了搓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前敲了敲門。
一個小道士打開了房門,用眼神詢問任宴有什麼事兒。
任宴問:“不啞道長,您住的還算是習慣吧?”
不啞點了點頭,想了想,他讓出了位置,示意任宴進屋。
任宴擺擺手:“不了不了,就是問問您習不習慣。再者,我怕明天早晨太忙,沒時間送您,才冒昧打擾的。我這就回房間了。”
不啞點了點頭。
見到了不啞,任宴的心總算是落回了實處。
近些年,一些上映之前并不被看好的電視劇或者電影,收視率突然就爆了。
有心人研究之後隻發現了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開機時間都是同一人給測算的。
雖然不不啞這個小道士很年輕,但在信奉玄學的影視圈瞬間就站穩了腳跟,變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千金難求。
再後來,不啞就很難請到了,甚至一度銷聲匿迹。
任宴之前的關注點并不在影視圈的玄學上,他更相信自己。
直到他收到了陸總的三千萬投資,不啞又主動找上了門——這樣來看,玄學還是可以信一信的。
于是,第一次如此注重玄學的任導才臨時開了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