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要解釋之時,溫離的一番話卻讓他哭笑不得。
隻見她氣勢洶洶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找到辦法換一個主人了,所以如果我被困在這裡,你直接換個主人就沒事了?”
實在是高估她的腦子了。
容阙有些無奈,但又有些慶幸。
“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了?好呀,不會是被我猜對了吧?我就知道這世界上沒幾個好人,都是渣——渣簡,後路都給自己挖好了,那天晚上還說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東西了,現在就變成待在裡面的人是你,不是我。說吧,你靠這種手段勾引了多少小姑...”她砸吧嘴,“勾引多少主人了?”
玉簡本就不大,更是難載她喋喋不休的話,随着她說,字便一句一句蹦跶出來,容阙雖一目十行,但還是看的有些費勁,難以抽出神來回複她。
最後更是看的他頭疼,太陽穴直跳。
【哼,還沒開始你就嫌棄我了?】
寬敞的竹簡之上,最後隻留下了這一句怨氣十足的話。
他原還不曾在意,但見她說的誇大,就如同自己是個負心郎,再自诩的冷靜也有些龜裂。
【省着些力氣。】
溫離“哦”了聲,不情不願的住嘴。
【不會死的,切莫多想。越是多想越是靈驗。】
看到他的回複,溫離下垂的嘴角重新彎了起來。
看吧看吧,這些做精怪的就是嘴硬,關心便關心,非得要人家點出來才作罷。
“如果遇到危險,我第一個就把玉簡扔出去當武器。”
什麼上古神器,什麼寶貝,她用不來便是一堆廢鐵,更何況還害的她身上有什麼魔氣,那更是留不得。
容阙揮了揮手,玉簡便化無。
三尺高的洞穴口,有兩名弟子守在外頭,昏暗的燭光忽明忽暗,越是靠近洞口,越是難以承受其中的壓力,如同一隻大掌,無形的壓在胸口,讓人喘不上氣。
守在外頭的弟子拱手道:“容阙師兄。”
容阙微微颔首,将懸挂在腰間的玉佩取出遞給二人看,神色自若:“長老命我前來看守魔族蓮生。”
二人檢查無誤後便将容阙放了進去。
此時正因為大妖逃跑,石牢之中有被玄雲長老加固幾層術法防禦,劃出一道結界,真正意義上将此石牢與外界隔離。
單從外側看,石牢是望不到底的石牆,一條羊腸小道直直往裡走,兩側雜草叢生。可就在這厚厚的一層石牆之後才是暗藏玄機。
容阙停在一處玄色石牆前,擡手從上頭撫過,便見石牆緩緩消失,陰暗潮濕的角落裡蓮生跪坐着,雙手雙腳縛于胸前,正阖眼假寐。
聽到動靜他猛地張開眼,黝黑無眼白的眼睛圓咕噜的轉來轉來,最後才聚焦在容阙身上,不過隻是一眼,他便迅速移開。
少年身着最普通的弟子宗袍,但卻有着不可一世的傲氣,步步緊逼靠近,從容不迫。
“是誰将你們放出去的?”
蓮生不敢看他,隻字未言。
容阙不惱,含情眼如灌了寒冰:“大妖還沒本事将禁锢打開。”
他并非在問他,而隻是在給心裡答案一個籌碼。
蓮生這才看向他,魔氣從眉心鑽出,争先恐後的向容阙附去,卻在快要靠近他時節節後退。
蓮生心底咯噔聲,懼怕也從眼底鑽出。
“将你們放出去的人,是太虛宗的弟子,是嗎?”
蓮生察覺出他身上的氣息非同一般,本還故作不知的模樣有所松懈,心下打顫。
“那人身着黑袍,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隻說與大妖商量好了,到時候禁锢解開,就讓我們逃出去,且......”他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說,便撞進人容阙冷意濃濃的黑眸中,他心口一跳,繼續說道:“且與你一樣,都有走火入魔之征兆。”
能解開禁锢的弟子,修為絕對不低。
“大妖呢?”
“大、大妖我就不知道了,從踏出這個門,我二人、呸,一魔一妖便分道揚镳。”他自知修為不敵大妖,出了這個門,被修士抓到的可能性要大于大妖,以至于禁锢解開時,他跑的甚至要比大妖快,且用化形僞裝,卻沒想到出門便遇到修士。
容阙如墨瞳眸紅光一閃而過,确認蓮生沒有撒謊後,他幽幽道:“若是那人再尋你,你速來告訴我,我可保你不死。”
一片綠葉突然從他袖中飛出,落在蓮生腳邊。
蓮生見狀隻好将葉片拾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