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桑泠,這些外門弟子激動的臉都紅了,疊聲問好:“大師姐!”
桑泠轉了腳步,往他們那邊走去。
外門弟子們立刻站的筆直,有人激動的連‘大師姐’三個字都喊不利落。
外門弟子本就難以見到内門弟子或是親傳弟子,大多都是他們行禮問好,内門弟子親傳弟子目不斜視而過。
誰能想到大師姐居然走了過來,她可是大師姐!
整個仙界的白月光!
一些内門弟子和親傳弟子同連婉交好,常聽她以是桑泠替身一事愁歎,潛移默化對桑泠情感也有了偏移。
而這些外門弟子不被連婉重視,反而隻知桑泠為護宗門,以死迎魔尊,是宗門英雄,仙界白月光。
桑泠看了眼修煉至滿身大汗的外門弟子,柔聲道:“修煉的如何了?”
隻是一句簡單的詢問,可直面桑泠的弟子生生漲紅了臉。
他深吸口氣,十分有力氣回道:“還行!”
聲音之大,都快越過竹林傳到别處去了。
桑泠笑了,柔柔看着這些弟子,他們的激動熱情實在是讓她想起了前世那些粉絲們,他們傾獻熱情恨不得将所有的熱愛雜糅在目光裡,在有限的對視中傳達給她。
這些外門弟子對于原身,亦是如此。
她接受了這份熱愛,說道:“修煉上可有問題。”
弟子們欣喜若狂,隻敢仰望的大師姐非但如此關心他們,甚至還要教導他們。
他們這些外門弟子什麼時候敢肖想親傳弟子給自己授課,連内門弟子都不敢肖想,更别說已至金丹的大師姐。
要知道修為到了金丹,那是個個宗門都搶着送長老名頭的。
他們這些外門弟子,隻能每月數千人擠在一起聽外門長老授課,每次隻傳習一些籠統知識,就這樣的課一月也隻有一次。
長老親自指點更是天方夜譚。
對于外門弟子來說,桑泠的話就像個巨大的驚喜,砸的他們一時間無法分辨真假,還處在不敢相信的狀态。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個年紀尚小的師妹試探地問:“大師姐,我修習入門内經時常感體内脹痛不已,每每修煉不久就痛到無法進行。”
桑泠頗有耐心,指導她将内經完整運行一遍,隻一遍就找到了症結。
“内經修煉并非引天地靈力入體即可,需要循導靈力經皮、肉、血、脈,逐個沖擊體内結點,待全部打通方能運行通暢。”
問問題的外門女弟子看着桑泠眼睛都要發光了,她隻是看大師姐親切,沒想到她真的如此細心指出問題。
桑泠卻突然想起什麼,“這些東西是最基礎的,你們都不知嗎?”
一個外門弟子不知尚且正常,可這裡聚集了這麼多外門弟子,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問題根本。
女弟子立刻慌張起來,連忙道歉:“對不起大師姐,是我沒有用心修習。”
其他弟子也同樣慚愧道歉,連看都不敢看桑泠一眼,還有什麼在偶像面前丢臉更難受的呢。
桑泠意識到自己說的可能有些讓人誤解,解釋道:“師姐并不是在責備你們,如果你們都不知道這麼基礎的東西,那麼證明是宗門在教習方面不太周全。”
女弟子嘴巴一扁,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
身為外門弟子他們在凡間或許是佼佼者,但在蒼吳仙府不過是最低微的群體,他們沒有天賦沒有實力,在宗門幹着無關緊要的活,所以修煉資源也不會傾斜到他們頭上。
面對修煉時遇到的問題,也無人會為他們解,隻有不斷嘗試才有可能解決問題,有人終生解決不了一個小問題斷了修仙路,也有以偏激手段解題,可題沒解開人已半癱。
好像隻有大師姐,她有大義為宗門敢赴死,也有小情能低頭看見他們這些人。
桑泠笑着揉了揉那位女弟子的頭,柔聲說:“好了,現在再試試運行内經看看。”
女弟子抹了把淚,拼命回憶桑泠說的話,一步步按着做,桑泠也全神貫注看着她進行,一有錯誤立刻糾正。
隻一刻,這位女弟子就沖破了體内第一個節點,靈力在她身上四散開來,舒服極了根本沒有半點痛感。
女弟子開心的要命,“大師姐,我做到了!”
桑泠被感染般,笑的也十分開心,“很棒。”
其他弟子們有了膽量,躍躍欲試。
“大師姐,我練狂劍第三式時有一處不解。”
“大師姐……”
桑泠極富耐心,一一解答了所有問題。
弟子們将她圍在中間,時刻想要多親近她,桑泠也很開心,隻是竹林内始終有一道視線投來。
短暫結束問答休息時,桑泠終于察覺是何人在看她。
是個進化失敗的半妖,與常人無異,獨留了一雙立耳和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他似乎也想親近,可在竹林裡左看右看,隻敢躲得更深。
其他外門弟子見桑泠發現了他,立刻猶豫道:“大師姐,他是……是個半妖。”
雖說平嘉之後,蒼吳仙府對于半妖寬容許多,但尋常弟子還是對此有些害怕。
平嘉好歹看着與常人無異,眼前這個半妖卻是個進化失敗保存部分獸形的。
這個半妖聽力似乎十分警覺,聽到有弟子這麼說,臉上盡是受傷的情緒,又往竹林裡藏的更深。
雖都是半妖,此人和平嘉卻并不同,平嘉锱铢必較,從前那些曾輕視他或以半妖之名辱他的,每一個他都報複了回去。
而這個半妖眸子裡隻有受傷和怯意,看不到半點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