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原本黑掉的臉頓時變綠了。
他看見灰豹和蒼狼埋着頭,肩頭在微微顫抖,像是要憋出内傷。
浮屠還是一臉嚴肅,但嘴角壓不住的上揚。
“夠了!”黑蛇猛一錘桌,聲音之大像是武松劈殺老虎那拳。
姜薇吓得一哆嗦,聲音戛然而止。
黑蛇拂袖而去的時候狠狠瞪了眼溫壹,眼神中透着要扣光他一年工資的狠戾。
包房大門發出砰的一聲,關閉後仍能隐約聽見他讓馬上開把牌局發洩的怒罵聲。
灰豹顯然也沒想到是這種結局,他反省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行為,發現表情管理沒做好,極容易被連坐,蒼狼如果要打一年白工,他得打半年。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有點得不償失。
不過這蟑螂粗鄙歸粗鄙了點,倒真有點東西,如果不是老大覺得被駁了面子叫停,估計他真能将六副牌全部以這種方式還原出來。
怎麼好東西都給蒼狼撿着了,灰豹有點嫉妒。
溫壹被扣了工資,但臉上沒有出現半點陰霾,他本來覺得宋西洲要完蛋了,現在對方竟然以這種方式奇迹般地活了下來,雖然過程有些不堪,不過總算在他手上沒出人命,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跟孟姐交代。
他們的住所實際上還是在風雅居,至于需不需要額外的服務那是一句話的事。
但宋西洲對這些好像不怎麼感興趣,他點了一桌子菜,頂着服務人員三番兩次強調點菜免費,但需不需要來點别的事助興的暗示壓力下,點頭說再來兩個紅燒豬肘子。
但那人誓不罷休一副非要問到自己滿意結果的樣子,直到宋西洲第n次伸筷子向雙椒鲫魚卻被攔下,他“啪”的一聲摔下筷子說老子喜歡男的别再煩老子了。
那人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并說我們也有。
宋西洲罵罵咧咧說你還看不出來嗎?
那人瞟了自己一眼才罷休,溫壹覺得顔面掃地,自己今後在商隊的名聲會因為宋西洲毀于一旦。
吃飽喝足,姜薇躺在床上摸着圓滾滾的肚子撐得想吐,這是她繼最後一次點麻辣小龍蝦到目前為止最豐盛的一頓,之前幾十年她過的都是些什麼清湯寡水的苦日子,真有綠水青山也能被她把山上野菜拔光全霍霍了。
房間是雙床房,溫壹有事出去了,老大還在牌局血拼,他剛剛才把人得罪了,如果待會黑蛇出來時沒有看到他和灰豹在旁邊列隊歡迎的話會氣得原地把他倆骨灰都揚了。
她閑得無聊,又把那副殘牌掏出來看,溫壹進城後就把收繳的牌還給了她,大概是覺得像垃圾場裡淘出來的帶在身邊都覺得丢人的程度。
“小沈,小虞.....”
就是不知道下一個盲盒會開出誰。
但同時姜薇也有些煩躁,現在她被限定死了就是個不會戰鬥卡牌的人設,不能進賭場也不能大街上随便找人生死對決。
如果她弄死黑蛇當商隊頭頭倒是不介意,不過可能隔日就被帝都找上門來了。
那剩下的牌該怎麼辦,尤其是核心牌,湊麻将都湊不齊一桌。
更别提,每張核心牌麾下對應的幾十張序列牌。
對應序列沒有蘇醒的情況下,核心牌相當于沒有輔助,沒有千變萬化的組合,隻能發揮自己牌面的效力,等于被削弱了十倍。
這種情況下對上帝都,會被劈得連渣都不剩。
現在回想起來,姜薇甚至懷疑帝都布下的詛咒牌陣也沒有完全發揮效力,還在試驗階段,不然那麼輕易被自己破解了實在不是帝都以往的風格。
她在牌堆裡翻翻找找,每掏出張缺角的爛牌就歎口氣。
在姜薇歎至第二十九口氣時忽然眼前一亮。
她看到了一張全新的卡牌,牌面上紅色暗紋湧動,一看便知隸屬于戰鬥序列。
上面有血色紅蓮綻放,名為“烙印”。
【可用于标記牌組,标記後同時打出,攻擊範圍不變,但牌組造成本身傷害後疊加持續傷害,破防,減益】
這玩意兒打連環套不得一波帶走?本來能苟一波殘血都能被持續傷害給燒沒了。
姜薇瞬間充滿了集卡的成就感,她小心翼翼地将這張牌和印着虞蘅半身像那張放在一起。
整整兩天過去了,或許是她無暇察看這副牌的原因,它悄悄蘇醒了。
整副卡牌隻新增了這麼一張,其餘還是破破爛爛,等着她縫縫補補。
是什麼原因呢?姜薇想來想去,鎖定了自己兩天前殺死白猿的事。
同樣觸發了機制,但也因為是單方面下手的緣故,沒有蘇醒核心牌,而是喚醒了一張序列牌。
但忽然,憑借對戰鬥卡牌極其熟悉的第一直覺,姜薇沒有刻意去數牌,但也驟然發現,她少了五張牌。
她從頭到尾又再次數了一遍,确确實實是少了整整五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