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他盡力争取過的結果,他沒有任何辦法對付瑪麗。
唐溪握緊殘缺的墨鏡,眼神堅定地朝樓上走去。
玩家們連忙跟上,鬼魅一般的黑霧融進影子裡緊随其後。
沿着盤旋的樓梯向上,衆人終于抵達閣樓。家具和地闆蒙着一層厚厚的灰,和樓下大廳一樣破敗不堪。
“親愛的,你說是不是?”
瑪麗故作嬌羞的聲音傳來,唐溪探頭看去,發現她正和太歲面對面地坐着。
昏暗的月光灑進狹小的空間,太歲渾身癱軟在椅子上,稀疏的劉海擋住半張臉,口中嗫喏着什麼,似乎在和黑影對話。
唐溪擡手示意,緩緩将身軀隐藏在黑暗中,一時有些摸不準瑪麗的意圖。
她像一個調皮的孩子,不僅在校園裡搞破壞,而且四處找人充當自己的玩伴。可當初太歲分明被她傷的奄奄一息,這又是在演哪出戲?
黑暗中一隻冰冷的手抓住尹珍寶的腳腕,她瞳孔放大,咬緊嘴唇用斧頭将其砍中,地闆發出一聲悶響。
“哦我的客人們,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麼不上來坐一會呢?”
瑪麗輕笑一聲,黑霧中包裹的頭顱咧開嘴角,鮮豔的血線順着額頭劃到下巴。
那顆堅的腦袋之前被尹珍寶從中間劈開,此時又自動痊愈,落在玩家們眼中尤為可怖。
唐溪等人沉默上樓,盤錯扭曲的黑色觸手像一顆巨大的瘤子,在身後緩緩滾動着,逼着他們前行。
“瑪麗,放開他。”唐溪從腰間抽出匕首,踱步向前。
瑪麗飄到她的眼前,腳下濃霧翻滾。
纖細光滑的手臂從黑霧中探出,向前一揮,伺機而動的觸手們蜂擁而至,被其餘三名玩家擋住。
“我拒絕。”瑪麗将腦袋扶正,傲嬌地轉了個身。
匕首破空直抵後背,唐溪單手探出,想要摘下她的腦袋,卻被那隻手臂擋住,就連另一隻手也動彈不得。
引她低頭一看,黑霧膠狀物一般裹住刀鋒,正大口吞咽着銀白色的材料。
“米蓓爾女士在哪?你把她怎麼了?”唐溪果斷松手,開口詢問。
瑪麗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松手和唐溪拉開距離,用那隻手摸着肚子:
“她在我的肚子裡啊。”
角落響起玻璃破裂聲,瑪麗錯愕地轉過視線,發現她親手抓來的玩具不見了。
太歲有些尴尬地擡手打了個招呼,哭喪着臉朝唐溪求助:
“小緣姐,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唐溪餘光掃向和觸手搏鬥的衆人,大步奔至瑪麗身側,再次伸手。這次她的目标不是腦袋,而是那隻新長出來的手。
正洋洋得意的瑪麗一時不察被限制行動,綠色長鞭又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來,将那顆搖搖欲墜的腦袋拽了下來。
“你們這群可惡的外來人!”瑪麗怒吼,掙紮。
黑影們飛速成型,分散成五道形狀各異的影子,一對一面對不同的玩家。
太歲慌不擇路地跑向唐溪,“小緣姐我跟你說!大發現!”
“你說。”
唐溪擡腳踹開影子,手心再次出現一把匕首,直接紮進瑪麗潔白的肌膚裡,鮮血瞬間上湧。
“嗯,”太歲吞咽口水,邊跑邊說,“瑪麗有個同學叫碧翠絲,她好像是……”
和太歲一般高的虛影舉起椅子徑直砸過來,被天道酬勤一拳打爛。
“啊啊啊她好像是凱裡教授的女兒!”
太歲躲在天道酬勤身後,哆哆嗦嗦地遞上一把長刀,暗中發動技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那就不奇怪了。”唐溪手心微微用力,将瑪麗死死按在身下,“她是不是穿着一條白裙子,白頭發,紅眼睛,還長得特别漂亮?”
瑪麗拼命扭動身軀,“不!那是女巫!那是城堡裡的女巫!我沒有欺負她!”
“是嗎?”
唐溪整個人沐浴在紅色月光之下,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死死捏着那隻手臂,将瑪麗拖出十幾米,丢在玩家中間。
“你欺負碧翠絲,她父親凱裡知道嗎?”
影子們的主人晃了神,攻擊頓時變得遲緩,玩家們本就實力不弱,随機得以脫身。
尹珍寶舉着斧子跑到唐溪身邊,用力向下一砸,再次将瑪麗釘在地上,笑眯眯地問她:
“原來你上次是想欺負我啊。”
瑪麗掙紮着搖頭,黑影們匍匐在地上裹住她的腦袋,按在那道殘缺的身體上。
“不,不是的,我沒有錯!她是女巫,是女巫啊!”
唐溪拿出那本人皮小本子遞到她眼前,“這也是女巫的巫術嗎?你告訴我,米蓓爾女士為什麼要做這種東西?”
“那個蠢貨,哈哈。”瑪麗得意地笑了,“她以為這樣就能擺脫詛咒嗎?
不可能!沒有人能夠破解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