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某人責怪地聲音傳來:“林舒意,你挂我電話?”
付一行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林舒意自然是知道他這個人的性格,對他開口這個語氣也沒什麼意外。
本來在醫院他那麼溫柔的和他說話,林舒意還挺不習慣的。
現在這樣,反而方便他等會說話。
門口的腳步聲似乎消失了。
林舒意沒多在意,對着手機裡的人開口:“對,所以呢,付一行我那天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太累了,總有人聽不懂人話,要他一遍遍的重複。
碎發随着林舒意的呼吸在他的額前一晃一晃,他眉眼間都是濃濃的散不去的倦意。
“是,你是說了,讓我别來打擾,”電話那頭聽得出壓了火,“但我同意了嗎?”
“我沒同意你怎麼可以自說自話的就不理我?”
“林舒意,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人,你以前.......”
林舒意隻覺得好笑,這個家夥生氣?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再說,憑什麼要他同意。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林舒意伸手一把将額前的發絲撩到了頭頂,“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你同不同意關我屁事。”
火氣壓的他都不冷了,穿着短短的T恤,短褲,甚至熱的想要把空調也給關掉。
他伸手抖了抖領口,氣的他頭腦發暈。
林舒意嗤笑了一聲,說着就要挂斷電話。
付一行:“林舒意,我勸你冷靜一下。”
林舒意想說冷靜你爹的冷靜。
下一刻,付一行的聲音又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應該清楚,除了我,你已經沒有别的人親人了不是嗎?”
他說的理所當然,林舒意被氣笑了,腦袋嗡嗡嗡的像是有無數的蒼蠅在亂叫。
林舒意磨了磨後槽牙:“你特麼算哪門子的親人,學曆是花錢買的嗎?親人,我倒是你有一點血緣關系嗎?”
“你充其量就是個在我心裡已經死去的發小,能不能擺準自己的位置。”
“而且.....我為什麼沒有别的親人了你心裡不清楚嗎?”
胸腔裡像是被人拿榔頭狠狠的砸了上去一樣,痛的他喘不上氣。
比蔣記還讓人惡心的家夥出現了,林舒意甚至覺得付一行是不是被奪舍了,不然他怎麼能做到這麼沒有波瀾的說出這種話。
窗外的風呼呼的吹,一下又一下的挂過窗戶,發出距離的聲響。
林舒意沒克制住,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稍大了一些。
等他反應過來家裡還有人的時候,房間門已經被敲響,剛才聽見的走到他門口的腳步聲不是他的錯覺。
同一時刻,耳邊的手機裡付一行嘲弄開口:“是。”
“我隻是你的發小,那又怎麼樣,離了我,你看看這麼多年了,還人是真心拿你朋友嗎?”
朋友。
林舒意一時啞然,他沒有戴耳機,付一行說話地聲音都是外放的。
确實,林舒意這麼多年來好像是沒有什麼朋友,可明明他很久以前不是這樣的。
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因為誰。林舒意很清楚,但那個家夥似乎沒那麼明白,還想企圖來/刺/激他。
門口的敲門聲頓了一下。
轉而,在林舒意還沒來得及給付一行的通話音量調小時,可以說是聽完了一切的某人貼上了房間門。
“舒意~”秦時野清冽的聲音透過房間門傳了進來,他說,“我想上廁所。”
“你能幫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