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傅淵逸的手環了上來,把他的腰腹一箍,說:“别掉下去了。”
他迷迷糊糊地說完,把腦門抵在了盛恪的背脊上。
隔了會兒,傅淵逸又迷迷瞪瞪醒來,眯着眼湊到盛恪耳邊問,“哥,你是不是又燒起來了啊?”
“身上怎麼這麼燙?”
盛恪咬着牙,“你别抱我這麼緊。”
“哦……”傅淵逸松開他,翻身面壁似地貼牆睡去了。
安穩了沒夠五分鐘,身一翻又黏了上來。
好在高燒實在太耗體力,盛恪才沒真的睜眼到天亮。
隻是他沒睡幾小時,蔣路就回來了。
蔣路風風火火地進來,把包一甩,甩完發現盛恪居然還在床上。
“嘿,兄弟,你也會賴床?”
說着一頓,“不是,你這臉色是怎麼了,白成這樣!昨晚被鬼纏啦?”
然後“鬼”就從盛恪的身後冒了顆亂糟糟的腦袋,睡眼惺忪地問:“誰啊?”
蔣路:“……”啊這……腳趾扣地了兄弟。
“那什麼,需要我……回避下不?”蔣路也沒想到自己能目睹這麼尴尬的現場。
盛恪平時看着高冷學霸,想不到私底下玩這麼野。
把人都帶回宿舍了!還特麼睡一張床!
盛恪無語,把傅淵逸腦袋往回一塞,“我弟。”
蔣路拍拍心口,”吓死我了兄弟,我以為你們……”
傅淵逸又竄出來,“以為我們什麼?”
蔣路看着盛恪的臉色,識趣地把話咽了回去。
蔣路回來,傅淵逸也不好繼續睡了,頂着一臉困倦去洗漱。
蔣路挺不好意思的:“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啊?”
盛恪:“……”
蔣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抓着腦袋,“沒辦法,早上跟我媽吵了一架,所以我提前回來了。”
盛恪無語:“這本來也是你的宿舍。”
蔣路神神秘秘:“下次你弟要來,你提前說,我回去。”
“都是自家兄弟,别客氣的。”
盛恪:倒也不必。
他倆又不是什麼地下情,需要蔣路騰空間。
盛恪沒休息好,燒自然也沒退。
小少爺端茶送水,也愁眉苦臉,“怎麼不退燒呢?”
盛恪拿手蓋着燒痛的眼睛,一個字都不想回答他。
偏偏蔣路啥都不知道,真誠且羨慕地感歎:“诶,有弟弟疼就是好。”
傅淵逸腼腆笑笑,特别乖地喊了蔣路一聲,“路哥。”
蔣路平時滿嘴跑火車,真遇上乖的,又不适應了,渾身僵硬地站起來,就差給傅淵逸鞠個躬說謝謝。
盛恪的手從護欄的邊緣垂下來,“傅淵逸。”
“嗳。”傅淵逸擡手,自下由上地将他的手一牽,“要啥?”盛恪的手心還燙。
盛恪沒想到他會牽上來,一時也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傅淵逸自己說:“我再待一會兒,等下走。”
盛恪“嗯”了聲,把手抽了回去。
盛恪翻了個身,對着牆壁面壁。灰撲撲的牆面,看不出花來,他卻盯着半天。
最後把發痛的腦袋靠了上去,以這麼個封閉的姿勢睡了。
半夢半醒間,他聽見傅淵逸特别小聲地喊了他,接着傅淵逸的手落到了他的頸側,“盛恪,我回去了。”
盛恪不太清晰地應了聲,喊他:“傅淵逸。”喊完又沒了聲。
等他再醒來,宿舍隻剩蔣路了。
蔣路:“你弟給點的外賣。”
盛恪扶着額,“點的什麼?”
“非常養生的蟲草雞湯。”蔣路說着舉了舉手裡的碗,“你弟真好,連我都有份。”
盛恪回答:“他對誰都好。”
蔣路嘬了口湯,“啧。他要是女孩子,我肯定追。”
盛恪蹙了下眉。
蔣路指着他的表情,“诶诶诶,你這個弟控又開始了!”
“盛恪,你該不會是那種占有欲特強,要把你弟綁身邊一輩子的那種變态哥哥吧?”
盛恪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看得蔣路後背發毛,立馬給自己嘴裡塞了口雞湯,還不忘小聲逼逼一句,“完了,惱羞成怒了?”
學生宿舍是不允許外人留宿的,所以周一盛恪被叫去辦公室,寫了份情況說明。
“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允許了。”班主任體諒盛恪生病沒人照顧,酌情通融了一番。
盛恪回答:“下次不會了。”
不會再讓傅淵逸來,也不會跟他一起擠在狹小的單人床上。
這樣的距離,一次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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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一模。
盛恪連着幾周都沒回去。
蔣路被他卷得頭皮發麻,一邊罵他不是人,一邊關心地問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盛恪回答沒有。
蔣路叼着筆:“可你看上去像是失戀了。”
盛恪懶得再理他。
蔣路研究着他的表情,啧啧搖頭:“就是這樣,沒錯的。表面風平浪靜,内心暗潮洶湧。”
“為了不去想念那個人,隻能把自己埋在題海裡。”
“不讓腦子停下來。”
“我沒有。”盛恪把筆一放,起身去了陽台。
蔣路翹着椅子看着他的背影,啧啧兩聲,“嘴硬。”
微信裡,陳思淩在問他們兩個最近怎麼樣。
傅淵逸說他挺好的,除了作業好多不會寫之外,過得挺好。
陳思淩又笑他是個小傻子。
盛恪一直以來回複都挺簡單的,不是都好,就是還行。他很少提自己的近況。
陳思淩挺放心他的,沒多唠叨,叮囑了幾句讓他别太拼,注意身體。
群裡安靜下去的同時,一條私信敲了進來。
辶免丶:哥……能理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