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淵逸也得有自己的社交,他到底是不能真當個變态,把傅淵逸捆身邊。
而這次出行,也是事出有因。
湯澤學民族樂器的,樂團組織他們去古鎮演出,湯澤爸媽沒空去,他便想起傅淵逸,想他去給自己捧捧場。
孤獨湯澤:逸啊,你忍心我一個人在台上孤孤單單凄凄慘慘嗎?
辶免丶:[微笑]忍心的呢!
雖然傅淵逸和湯澤有點塑料,但塑料情也是真情義!
傅淵逸義不容辭!
他哥聽完啥也沒說。
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哥箍着他,箍得他差點喘不上了。
第二天一早七點,傅淵逸就被湯澤接走了。
看着他倆坐的車消失在車流,盛恪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他照常吃完飯,上班。
坐進車裡,沒打開工作群,而是點開了浏覽器。
時間從七點滑向八點,走過八點十五……八點三十六……
“小盛?”司機回頭,提醒這位已經坐了五分鐘又五分鐘的小實習生,“到了,不下車嗎?”
盛恪回過神,開門下車。
九點,盛恪坐在工位,按亮手機,繼續打完剛才沒打完的搜索——怎樣才能緩解分離焦慮。
ˉ
傅淵逸一直到第四個小時才來消息,拍了酒店客房,告訴他們自己安全到達了。
1回複得最快,最無情,隻有一個标點:。
但下一秒,傅淵逸的微信又跳出私聊消息,這次兩個字。
1:大床?
傅淵逸笑得不行,湯澤問他莫名其妙在笑什麼。
傅淵逸回答:“我哥不讓我和你睡。”
湯澤一聽立馬勾着傅淵逸的脖子挑釁地揚起下巴:“給你哥拍照,說你有你湯哥照着,讓他少管。”
傅淵逸可不敢。
他哥傲嬌呢,得哄着。不然等他明天回去,又得被掃地出房間了。
辶免丶:湯澤的爸爸給我們升級房間啦,是個裡外兩間的套房。
辶免丶:真不和他睡。
1冷冷淡淡:嗯。
嗯完又發來:管好手機,别失聯。
傅淵逸想半天他哥啥意思,後來才反應過來……開始一個人趴在床上樂。
樂得眼睛眯成小狐狸,給他哥回消息:哥,你是不是開始想我了?
1說沒有。
辶免丶說:你有~
1:……
“逸啊,走了,下午要彩排!”湯澤招呼道。
“來啦!”傅淵逸從床上滾了一圈起來,手機在口袋裡“嗡嗡”一震,還是1的消息。
1說:我有。
1又說:早點回來。
湯澤的演出從晚上六點開始到八點半結束。下午是彩排時間,需要布置演出舞台。
傅淵逸被當成演出人員,對方指揮着他去搬樂器和樂譜架。
傅淵逸剛點頭說好,身後猛然竄出一聲中氣十足的——“别動!”
湯澤跑過來,把傅淵逸拽到一旁,“不用你搬!”
廢物小點心不滿意地嘟囔,“我沒那麼弱的麼……”
“可别了祖宗。”湯澤按着他肩,“我這次再讓你出點什麼事,你二爹回頭肯定不讓你跟我玩兒了。”
傅淵逸想說他二爹應該不會,但他哥肯定會。
湯澤不知道應該把傅淵逸藏哪兒,最後把他扔去了妝造師那兒,跟着其他人一起做妝造。
化妝師可喜歡他,一直誇他漂亮,唇紅齒白,眼睛又大又亮,骨相柔和但五官立體。
皮膚好得都不用上底妝。
傅淵逸被誇得耳根通紅,最後還盛情難卻地換了套應景的漢服。
湯澤回來,看着傅淵逸走過來,有禮貌地問他:“不好意思,有看見跟我一起的那個人嗎?”
傅淵逸:“……,澤啊,我們真有那麼塑料嗎?”
湯澤圍着傅淵逸繞了三圈,确認了傅淵逸真是傅淵逸。
接着也瘋了,和化妝師一起對着傅淵逸一頓猛拍。
傅淵逸叮囑他别亂發朋友圈,五分鐘後照片不出意外地流到了陳思淩那。
陳思淩:@1 崽,二爹送你出道怎麼樣?
辶免丶:[驚恐]
1:?
陳思淩:哦,盛恪沒湯澤微信,看不到。
陳思淩:@1 你弟今天打扮了,像古裝小明星。
1:嗯。我看不到。
傅淵逸盯着這幾個字,想到盛恪冷着臉刻意強調又帶着點委屈的模樣,便忍不住覺得他哥可愛。
傲嬌又别扭。
老實地去問湯澤要照片,不過湯澤已經上台了,他隻能去朋友圈偷。
才保存,微信跳出視頻電話。
1打來的。
信号轉了幾圈,視頻接通,是他哥的冷臉。
他哥聲音也冷,說的卻是一句帶着醋勁兒的“現在看到了。”
屏幕對面的少年笑出聲,眉眼間月光流轉。
淺草綠色更是将他襯得一副溫潤小公子的模樣,實在讨人歡喜。
心悅他的人兒動動手指,将這一刻定格,截圖存下。面上卻還是八風不動,警告似地沉着調子說:“傅淵逸,娛樂圈不适合你。”
傅淵逸笑得手機屏幕亂顫,“那哪兒适合我?”
樂聲起,蓋過了盛恪的聲音。
傅淵逸不得不将揚聲器貼向耳朵,“哥,你說什麼?”
他聽見盛恪的呼吸,也聽見他低沉嗓音,在他耳邊低語,輕淺又缱绻。
“我身邊。”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如同某種有力的誓言,聲聲回響。
樂聲又起。月光融化。
烏篷船過,搖搖晃晃向遠方。
漣漪蕩漾。
撥亂少年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