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他關燈準備睡的時候,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眨。
盛恪:“……”
傅淵逸把被子拽下來一點,含含糊糊地問:“哥,你是不是還欠我什麼?”
車上都親十七八口了,全沒被他算進去。
盛恪單手支在他腦袋邊上,俯身,與他鼻尖相抵,“傅淵逸。”
傅淵逸眨眨眼,“這個時候可以不叫全名的……”
盛恪饒有興緻地盯着他烏黑的瞳孔,“那叫什麼?”
傅淵逸眨眼的頻率随着心跳變高。
他哥這會兒好誘人,頭發沒完全幹,發尾落到他臉上,教他呼吸裡全是馬鞭草的味道。
唇色也沒平時那麼淡,粉色重了些。
身上有熱水蒸騰出的熱度,壓過來,将周圍的空氣都熨熱了。
傅淵逸看着看着就啃上去了,勾着盛恪的脖子,教他彎下來。落到盛恪背後的手也不安分,攀上了盛恪快要靠到一起的肩胛。
盛恪眉眼微擡,看着傅淵逸動情,使壞地一點點往上抽離。
傅淵逸追過來,跟被引誘的小動物一樣,一點防備心也沒有地追過來。
脆弱的脖子暴露出來,下一秒便□□燥的、帶着熱度的掌禁锢。
後頸一片酥麻,頸側的動脈也被拇指抵住,略帶用力地摁下。
盛恪感受着傅淵逸的呼吸,吞咽,以及他劇烈的、有力的心跳。
慢慢的,傅淵逸的皮膚泛起憋脹的粉色,喉嚨發出難耐的嗚咽。
盛恪摩挲着他的喉結,直到傅淵逸受不住了才松開了他。
傅淵逸手腳酥麻,癱軟地靠在盛恪的肩頭喘,他快窒息了,那種眼前黑一片白一片的感覺,讓他靈魂發燙。
他哥太壞了。
盛恪撥着他染着水色的唇低笑,另一手安撫地順着他的背脊。
傅淵逸喘得厲害,頭一遭感受到盛恪的不溫柔,雖然有點難受,他卻很喜歡。
想再次索要,盛恪又不肯給了。
傅淵逸睫毛輕顫,“咋這麼、小氣……”
盛恪說:“生日快樂,傅淵逸。”
原來已經15号了。
傅淵逸拽拽他,“别叫全名……”
盛恪依從,附到他耳邊低聲:“那就祝我的逸寶,18歲生日快樂。”
“那我都18了……能不能……做點别的了呀?”傅淵逸頂着通紅的耳根問。
他覺得自己有點不太矜持,但又怕自己不開口,他哥太矜持。
結果他哥根本沒往那兒想!
傅淵逸蔫了,不會好了。
好不容易熬到18,他哥竟然對他沒想法。
他把自己團進被子裡,盛恪又挖菜似的把他挖出來。
“我丢人。”傅淵逸說。
盛恪哄他:“逸寶,再等一等。”
“等什麼?“傅淵逸問。
盛恪沒說,隻是看着他,他的眸色又深又溫柔,傅淵逸便不問了。
他說好。
又說:“哥,你别讓我等太久。”
“這麼着急呢?”
“嗯呢。”傅淵逸點着腦袋,“因為我是小色胚,很喜歡你的小色胚。”
“所以你别讓我等太久。”
盛恪吻他的眉眼,笑着回應。
“知道了。”
ˉ
清晨五點,盛恪醒了,因為感覺到傅淵逸的不對勁,一下驚醒了。
傅淵逸背對着他,抖得厲害,甚至更像痙攣。
盛恪輕拍着傅淵逸把他弄醒,“傅淵逸!”
“逸寶……”
傅淵逸睜開眼的刹那,眼淚也跟着往下掉。
一大顆一大顆地打在被子上。
“怎麼了?”盛恪心疼地擦着他的眼淚。
“哥……我夢見淩爹了……他祝我……祝我生日快樂……”
“傅淵逸,不哭了。”盛恪将他拉到身前,從後背圈上來,将他整個裹進懷裡,“不哭了。”
傅淵逸哭得喘不上氣,心髒跟着抽疼起來,疼得他弓身,“淩爹,淩爹……淩爹能不能、能不能不走啊……”
盛恪緊緊抱着他,哄他,“不哭了。傅淵逸,淩遇叔也不想看你傷心。”
“哥……我不想,不想淩爹走……”
“傅淵逸,你再哭,淩遇叔以後不會去你夢裡了。你就真的再見不到他了。”盛恪不想這麼說,但傅淵逸再哭下去要出事。
他隻能如此狠心。
傅淵逸也知道自己情緒不能崩,但他真的太想淩遇了,也太想淩遇活過來了。
他在盛恪懷裡躲着,被盛恪抱着、哄着,一遍遍地聽盛恪喊他逸寶、逸寶。
慢慢的,他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身體不再抖了,眼淚也收住了。
但他太累了,說不出話,隻牽着盛恪不肯松。
盛恪陪着他又睡了會兒。
九點,他們的手機同時震動,跳入兩條消息。
相親相愛一家人(4):
陳思淩:@辶免丶崽啊,18歲生日快樂!恭喜踏入成年人的世界!
淩遇:@辶免丶逸崽,生日快樂。恭喜我們的小孩兒終于成年。以後也要好好長大,要平安,要健康,也要勇敢。更要記得,我們都很愛你,也會一直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