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
方正陽急出了身冷汗,好在特殊發病源這個主心骨這次也在車上。
他安慰自己還有的救。
這不是他好兄弟還沒做什麼麼,看上去還在發作讀條階段。
方正陽給了沈固若一個安撫的眼神:“你……”
結果他嘴裡的話剛蹦出來一個字,就被眼前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幕,驚吓得生生憋了回去。
沈固若的腿彎被人捉住,整個人輕飄飄地滑倒在座椅上。
後背和後腦勺抵住車門,後肘撐在座椅和門縫間,才能勉強防止徹底滑趟在座椅中。
懵然間。
一條腿被迫架在了座椅軟墊上,内側擠進薄禦的膝蓋。
對方的陰影撲面而來,将他整個人罩住在昏沉中。
眼側橫過一條纏着繃帶的手臂,掌心貼撞住沈固若耳側身後的車窗玻璃。
眼神閃爍輕輕擡眸,逼仄的空間裡,心髒好像跟着被什麼東西撞了一小下。
他忍不住屏住呼吸,看着垂在他眼前男生毛茸茸的腦袋。
薄禦:“方……正陽,找地方靠邊停車。”
從喉嚨裡艱難擠出的聲音,啞得一塌糊塗,緊繃得仿佛在飽受着比手臂傷口崩裂還痛苦的東西。
“艹……”方正陽心驚肉跳地瞪着後座兩個人的姿勢。
嘴裡剩下隻會用一個“艹”字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方正陽!”薄禦聲線發沉。
方正陽驚醒:“哎哎!我在!老禦你忍住,我現在就想辦法找地方停車,你可千萬要忍住!”
“保持住清醒,還有别吓到沈哥。”
方正陽轉回前面,安全帶扯了幾次才綁上的時候。
沈固若的懷裡忽然被塞了一個布面結實的抱枕。
橫在他和薄禦的中間,發揮起不太有用的阻礙。
緊接着他看着對方從副駕駛座椅後的夾層裡,摸出了一個手握的小型電-擊-棒。
沈固若愣愣地注視着手心裡多出來的物件。
耳邊是男生像是用盡了全身的理智,硬是擠出的話語:“護好自己。”
沈固若後知後覺,對方是讓他把這個東西用在對方自己身上。
可是……為什麼?
他和薄禦四目相對,在視線被對方躲閃掉的後一秒,忍不住疑惑地問道:“是……渴膚症嗎?”
“卧槽,沈哥你……”正在想辦法靠邊停車的方正陽不淡定了,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你怎麼知道的!?”
抱枕把沈固若遮了下半張臉,他注意力吸引過去。
沈固若:“猜的。”
方正陽邊着急邊幹笑:“哈哈,沈哥你猜的真準。”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瞞也瞞不住,方正陽說漏嘴也不後悔。
這事情遲早是要跟人說,也好提前探探對方對渴膚症的态度好壞。
就聽沈固若又溫溫地說:“我朋友也有渴膚症。”
但從來沒聽朋友說過生病的時候,會拿電擊棒這種東西讓别人對自己動手的例子。
方正陽冒着被好兄弟削皮的風險,沉重地說:“和普通渴膚症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叫什麼應激性渴膚症綜合征,具體複雜到說不清。”
“讓你用電-擊-棒護着自己不是開玩笑,等下老禦他要是失去理智做了什麼,你就直接電他。”
“電暈了最好。”
“……”聽上去就讓沈固若覺得好痛,“隻有這一個辦法嗎?”
方正陽眼睛亮了亮:“當然不是隻有這一個辦法。”
但求人前他先打算賣個慘,又怕薄禦撐不住,語速飛快。
“電擊都是輕的,平時整個冰塊浴進去泡一泡去掉半條命才行。”
“哦對,你看到他手臂的繃帶沒?”
“就下午松開你之後受不了用樹皮折磨破的。”
“實在控不了就隻能讓救護車一拉,進去灌安眠藥或者打安定。”
沈固若:“……”
方正陽歎氣:“現在不是堵在車裡沒其他辦法麼。”
沈固若聽得耳聲有些朦胧:“不能用溫和一點的方式嗎?”
方正陽猛地對方向盤上的喇叭一拍,忍着激動,等的就是這句話:“能啊,怎麼不能!我剛想問沈哥你能不能……就是能不能幫幫忙?”
沈固若雖然有朋友是渴膚症,但……
“我沒有經驗。”
方正陽心裡其實也沒底,可總比一車人都在路上喪命好。
而且下午兩個人抱了一抱,不就沒出什麼大問題麼。
“你就試試兩手一伸往前一抱,或者摸摸他這,摸摸他那。”
“沈哥你就試試,撐到我把車停下為止,成麼?當我求你了,嗯?”
然而兩個人說話間。
誰也沒有注意到沈固若面前的抱枕已經不翼而飛。
伏在他身上的薄禦仿佛圈養在牢籠已久的猛獸,墨一樣的黑眸裡跳動着火焰,瞳仁裡燃燒着青年纖弱的白皙脖頸。
那抹軟嫩就晃在他的眼前,逼得他眼角浮出了一層薄紅。
喉結重重地滑動,吞咽聲蓋過了青年在身下的低喃。
就在沈固若回答方正陽那聲“嗯”的時候。
理智徹底崩斷。
滾燙的掌心伸向青年的手臂,用力往自己面前一扯,徹底完完整整的躺在他的身下。
像是野獸觊觎太久的飼養者,沖破了那扇鐵做的牢籠。
掌心墊在對方的後腦勺,手臂環住對方纖細的腰身。
指腹肆意地貼處在沒有衣服下擺遮掩的肌膚上。
然後以霸道的姿态,小心翼翼将人圈進自己的懷裡,讓對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低下頭顱,呼吸灼燒在那片他觊觎已久的白色上,燃盡薄紅,染上自己的溫度。
薄禦薄唇微張,眼神癡迷,蒙着暈開的水霧,本能地咬在了那片鎖骨上。
直至把青年嘴裡平靜的“嗯”,咬疼成破碎細軟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