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後,墨煙流眼神漸漸變得清晰:“溫涼?”
他強撐着坐起來,朝四周看了一圈,皺眉問:“許燒呢?”
溫涼神色一沉,剛勾起的嘴角瞬間耷拉下來:“溫心回國了。”
言下之意就是許燒在和溫心鬼混呗。墨煙流輕歎一聲,也不知道昨天效果如何,溫心一回來,長征路又得回退五千裡。
墨煙流在腦海裡敲了敲011:“011,許燒的好感值是多少?”
一向吵鬧的世界突然安靜下來,011遲遲沒有回複。
墨煙流和溫涼大眼瞪小眼,直至眼睛有些酸澀,墨煙流率先打破沉默:“幾點了?”
“八點。”溫涼點了下手機。
“晚上八點?”
“早晨八點。”
“那你還開燈。”
“哦……我忘了。”溫涼擡頭看了一眼,起身把燈按滅,拉開窗簾。
整個清晨白霧濛濛,朝霞混着澄光交錯着穿透雲層落在窗棂,鋪在溫涼臉上,像白瓷壁裹了層金粉末的裂紋。
他一回頭,裂紋就碎在了發絲上。
墨煙流眼神一躲,随口搭話:“你一晚上沒關燈,不嫌刺眼?”
“就是……沒關。”溫涼重新坐過來,說:“忘了。”
墨煙流頭一偏,又看向窗外。
溫涼覺得他在想許燒。分明已經說了溫心回國這事,墨雨就像沒聽明白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至少應該生氣吧?照他的脾氣,撒潑打滾把人喊過來臭罵一頓才對。
溫涼也跟着歪了歪腦袋,用目光将墨煙流眉眼全部勾勒一遍,隻看出一點愁緒。
這一點愁緒,分明是愛慘了許燒,連生氣都舍不得。
溫涼眼睛挂在墨煙流身上,灼熱而幽深,似隐秘森林中燒起的一團烈火。
火勢借心勢越燃越旺,在指尖要碰到墨煙流一瞬間,墨煙流轉了過來:“我餓了。”
“我去買早餐。”
溫涼關上門後,墨煙流雙手捏着自己耳尖,長籲一口氣,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瞪得極圓。
那股甘冽的藥香一直往胃裡鑽也就算了,墨煙流對着這張漂亮到極緻的臉,實在有些心慌。
平時好歹還有011在他腦袋裡吵吵鬧鬧,順帶着唱幾句不着調的兒歌轉移注意力,現下這麼安靜,真讓人受不了。
墨煙流在心裡默念了一遍十字箴言:下藥,綁架,囚禁,虐待,強|暴,薄唇真的很好看,皮膚觸之生溫,像一塊漢白玉,迎光站着的時候,比那些神祇……
操,能不能行啊墨煙流。
墨煙流剛放下的手掌重新捏上耳尖,滾燙的觸感快要把手心燒穿。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溫涼也提着早餐回來了,不知從哪搬了個小桌子放墨煙流身前,将餐盒擺了上去:“忘了問你吃什麼,買了粥和小籠包。”
“小米粥啊?”
“你不是胃疼。”溫涼坐下問:“你不喜歡?”
“沒有,都一樣。”墨煙流撇撇嘴,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就是普通小米粥。
什麼嘛!還以為有錢人能買來什麼好東西。
自從被主神封印神力後,墨煙流完全就是人類胃,對食物的興趣與日俱增,隻可惜食物要錢買,錢嘛,當然要消耗高貴的好感值換取。
至于許燒,自從墨煙流穿進這個世界,加起來沒見過他三面。
除了昨天那次,之前都是一陣風來一陣風去,從他手裡完全坑不出一分錢,甚至許燒還想坑遲雨集團小少爺——也就是他,墨煙流的錢。
但墨煙流至今還沒見過那位哥哥的尊面,有個鬼的錢。
話雖這麼說,餓是真的餓,加上胃不舒服,墨煙流很乖地吃了個幹淨。
“看來你挺愛吃。”溫涼将餐盒收進袋裡放在地上,臉上是收不住的笑意。
“不愛吃,我想吃大餐。”
溫涼突然整個人趴在桌上,手臂撐着臉頰湊到墨煙流面前,眨了眨眼:“你病好了我帶你去吃大餐,隻有我們兩個人,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