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密碼?”晏信問。
“猜的,許燒喜歡用這個密碼。”墨煙流随口打了個岔,先走了進去。
裡面銀色罐裝設備大大小小堆了一堆,透明管道勾結纏繞,有些試管中還殘留着渾濁惡心的液體,混着灰塵被丢在一旁。
晏信也不知道有什麼密碼一串數字中間還加橫杠的,不過他一高中辍學的拳擊手,不知道的多了去了,這芝麻綠豆大點的事在他心裡水過無痕,也就沒繼續追問。
墨煙流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奶白色晶體看了看,被晏信吼了一聲:“别碰。”那石頭就又“咣當”落回了原位。
他拿了個透明袋子過來,拿紙墊着把東西扔進去,又給墨煙流擦了擦手。
“他爹這是在市裡開了一制毒工廠。”墨煙流将那紙往桌上一扔,拿出手機錄制視頻。
晏信說:“你錄上這些視頻也沒法證明這是許正甯授意的。”
“至少這個倉庫是他的,他脫不了幹系。”
“不過你說得對,證明一下當然更好。”墨煙流盯着晏信陰恻恻地笑,晏信現在已經對這笑聲有點犯怵,一見着心裡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又想讓我幹什麼?”晏信問。
“外頭那些都是許正甯的人吧?你随便砸暈兩個帶進來,錄個口供。”
墨煙流見晏信不動,說:“再加十萬。”
晏信咧嘴一笑,三兩步走了出去。
墨煙流對錢沒什麼太大的概念,主要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感覺挺爽,讓墨煙流深感錢确實是個好東西。有武力值的時候别人怕他,還得動手給人打服,有了錢讓人聽話,隻需要動動嘴皮子。
沒一分鐘晏信一手拖着一人進了暗間,這兩人進來時暈着,白眼都翻到天上去。
墨煙流把儀器上的管子拆下來給這兩人綁水管上,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兩人對面,也不急,就安靜等着他們醒來。
晏信就站一旁看他。
這暗間上頭有一個小排風口,陽光從風口落下來,帶着斑駁的碎屑和灰塵,洋洋灑灑往下飄。
墨煙流身上被映得一片光一片暗,背後是生鏽的設備和陰綠的牆。
他眼神慵懶靠在椅子上,沒什麼表情,像一隻堕天使,天然一顆渴望堕落和下墜的心,所到之處卻盡是金蓮綻放。
就那樣飄飄然在善與惡的夾縫之間,仍由靈魂在上頭搭了一座橋。
那兩人醒來時,被揚下來的灰塵嗆得咳嗽了幾聲,動了動身體驚覺自己被綁住,掙紮着問:“你們什麼人?!”
“别激動。”墨煙流說:“綁你們的管子是從這上頭拆下來的,都知道這裡邊是什麼東西吧?小心着點,别擦破皮什麼的。”
話一說完,兩人瞬間不敢動了。
其中一人惡狠狠問:“你們是誰?想幹什麼?知道我們老闆是誰嗎?”
“是誰啊?”墨煙流笑着問。
“我們老闆可是……”
“住嘴。”身後那人撞了他一下,低聲說:“老闆名字你也敢說,你不想活了?”
那人瞬間反應過來,登時抿上嘴巴。
“許正甯嘛,我知道。”
“你怎麼……”大嘴巴蠢得可愛,被詐兩句就沒譜沒邊,一股腦全往外倒。
可惜他身後是個聰明的,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回道:“我們就兩個守門的,不知道老闆是誰,不管你想幹什麼,也别跟我們身上浪費時間了。”
墨煙流冷哼一聲,站起來走晏信旁邊,有些惱意沖他耳語:“你就綁那蠢貨不就行了,還挺會挑,又綁來這麼個玩意做什麼?”
“不是你讓我綁兩個過來嗎?那我把另外一個扔出去得了。”
“得了吧你,扔出去讓他通風報信嗎?”墨煙流說:“手機借我。”
晏信把手機遞給墨煙流,墨煙流把自己錄像的手機換下來,去相冊裡翻了幾張墨雨跟許燒的貼臉照片,放兩人跟前。
“行了,别跟我裝了,我來這也不是要來詐你們什麼。”墨煙流說:“我要是警察,早帶人把這抄了,把你倆帶警察局了。”
“這人,我。”墨煙流指了指原本是墨雨現在是墨煙流的那張臉,又指了指旁邊那個,說:“這個人認識吧?許正甯兒子,我男朋友。”
那兩人驚訝着瞧了他一眼,知道許燒喜歡男人不是什麼秘密,看着有些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