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果然還是混到一起了。”墨煙流小聲說。
“不過前面這位,年紀這麼大還要加入審判者?”
“年紀大?”徐瑾往前走幾步,看仔細了些,回頭沖墨煙流說:“墨教授,說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年紀大,你禮貌嗎?”
“二十歲左右?”墨煙流指了指領頭那人:“這至少八九十歲了吧?”
徐瑾跟裴野對視一眼,低聲說:“墨教授,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一個八九十歲的女人?”
“不會是玉青慈吧?”裴野盯着那幾人的身影。
“玉青慈?那是誰?”墨煙流問。
“嗯?你不認識?”徐瑾倒是有些驚訝。
“你之前說的是真的?你真失憶了?”裴野站在墨煙流身後,手臂撐着石岩壁,幾乎以防禦的姿态将墨煙流環在身下。
“墨教授失憶了?!”徐瑾驚覺自己說話聲音大了些,猛地捂住嘴,往外看了看,還好那幾人沒察覺,還在往林深處走去。
徐瑾壓低聲音問:“那你之前生病,其實是失憶?”
“那倒不是。”墨煙流岔開話題:“所以前頭那位究竟是誰?”
裴野說:“那位是玉青慈,土相宗師級人物,參與過理想國建國初期很多戰役,算是建國元老。”
“奇怪,當初進狩獵區,根本沒看到這号人物。”
“她不會是從進狩獵區之前就對我們施展了混沌幻境吧?!”
混沌幻境,墨煙流略微知道一些。這是土系術法最高等的一種幻境模式,可以改變人對周圍環境的認知。
隻是墨煙流記得這裡是低武副本,怎麼會出現這麼高等的術法?
徐瑾看着四人遠去的背影,走出去說:“看他們的方位應該是往湖邊去了,玉青慈對上葉蓁,防禦系大宗師對戰鬥系驕子,我還挺有興趣的,要不要過去看看?”
“走。”墨煙流一行沿着玉青慈走過的路線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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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花神祭狩獵舉辦的第二十一屆。最開始這場狩獵隻是一場單純的厮殺。
理想國建國之初就是為了打破專制壓迫,建立一個純粹自由的烏托邦世界。但統治者很快就發現,自由之上沒有規則的約束,那統治者的權力也将不複存在。
這讓執政黨難以忍受。
在他們看來,為烏托邦的建立付出了全部甚至于生命的人,本就應該比平民享受更多的權利。
所以他們建立了審判庭——一個嚴格維護自我權益和統治,并鎮壓暴亂的組織機構,而且堅信這是自由和幸福的基礎。
當然這件事遭到了一些早起元老的不滿,比如玉青慈的家族。
他們認為的自由是完全推翻執政統治,建立一個完全由民衆自發管理的烏托邦世界。
但那樣的烏托邦在秦暮看來根本不存在,平衡木的一方太沉,終究會指向毀滅。在秦暮看來,理想國已經是完全自由的世界,在這裡沒有階級,壓迫和殺戮,甚至連口角紛争都十分罕見。
不過執政黨為恢複與元勳家族的關系,依舊建立了花神祭狩獵——為了讓他們發洩自己的不滿。
最初統治者将與自己意見相左的人扔進去供他們取樂,後來随着玉青慈家族的式微,這場狩獵轉變為一場審判庭的選拔賽。
選拔賽的第一場,玉青慈的獨女永遠死在了那裡——那個玉青慈親自參與制造出的狩獵場地。而這也直接導緻這個家族徹底的堙滅。
殺死她女兒的,就是秦暮。
十年來,玉家都沒有派任何一個族人參加過狩獵賽,但今年,突然送進去一對雙胞胎兄妹。據玉青慈的說法,是她女兒留下的血脈。
本來已經對狩獵賽毫無興趣的秦暮,這一整天一直坐在直播屏幕前,觀察這幾人的動向。
當初建立狩獵賽直播時,為了所謂的“保護居民隐私權”,直播隻有畫面,沒有聲音。
所以秦暮完全不知道走在首位的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歲的小姑娘,是怎麼在十秒鐘之内就說服後面那兩個人跟她組隊。
而且她好像完全沒有狩獵的打算……那些獵物出現在她面前後,居然都很乖的繞道走了。
而這些獵物在投放之前被注射了異變制劑,攻擊性極強。
除非,這個女孩也會使用混沌幻境。
如果讓他們進入審判庭,第一個倒黴的就是秦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