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大喊一聲,全身瞬間鍍了一層金,站起來時,變成了一個金人。
墨煙流站在樹蔭下,手中轉着自己那把蝴蝶刀,看到金人的一瞬間發出“卧槽”的聲音。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金系術法。”
“這得是純金吧?拿去賣了應該值不少錢吧?”
011:…………
另外一個同為火系的術法師已經倒地無法動彈。
同等術法體系下,徐瑾的能力比他強太多,一旦用異能壓制同體系低等術法師,對方是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一般高階術法師把它稱之為術法系的正統和權威,是一種自然界天生的階級差異,存在于同種族之間的,更加極緻的弱肉強食。
在人類社會一般體現為資本傾軋。
隻剩下一個金人,徐瑾遊刃有餘就将人引開。
葉蓁刺過去的藤蔓盡數被裴野遊刃有餘躲開。葉蓁覺得裴野像在溜他玩。他一直自認同輩之中無敵手,居然被一個非戰鬥系的水系術法師溜着玩,心裡十分不爽。
因理想國信奉花神的緣故,人們一直很崇拜水系術法師。但木系戰鬥性強攻擊性強,也一直占據着政治要職,水系術法師卻隻能充做花瓶和門面。
這就導緻幾十年來,水系一族行動力弱卻地位高,一直接受更強大的木系的供給。
如今葉蓁被裴野溜着玩,心裡巨大的恥辱感讓他怒火中燒,觸藤所及之處盡是殺意。
裴野站在原地,根本沒有躲的打算,随手捏了個屏障擋在身前,把葉蓁鋪天蓋地的藤蔓全部阻斷在外。
裴野要的就是僵持,葉蓁因為憤怒會無休止的進攻,因為被無視陷入更深的憤怒之中,循環往複。這樣葉蓁的注意力就隻會放在自己身上。
裴野嘴角勾了個輕蔑的笑容,看着葉蓁在一水之隔發瘋,他甚至想坐下歇會——但又覺得太欺負人了,觀感不好。
在裴野的視線中,墨煙流已經走上了那座獨木橋。
眼前有些霧蒙蒙,看不太清楚。不過墨煙流很快就從湖中島走了出來。
裴野打算迅速解決掉葉蓁離開。
倏然間,一把刀從林中飛出來,擦着墨煙流的脖子飛了過去!
墨煙流脖子一涼,眼睛倏然瞪大,手中的東西緩緩滑落下去。
裴野幾乎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他潛意識裡隻知道一把刀飛了過去,一把銀制的,閃着寒光的刀,極其兇戾的刀。
好像擦着墨十月的脖子過去了。
但墨十月還在原地站着,并沒有什麼反應。
是自己看花眼了嗎?
裴野手上使力推開葉蓁,向墨煙流走過去。
才走幾步,墨煙流的脖子突然裂開一道口子,一道猙獰的,黑色的傷口,像一個黑洞,把裴野的心瞬間吸了過去。
裴野好像突然不會走路了,怔在原地,眼睛無法移開。
他看見一行淚從墨煙流眼角滑下去,滑落的瞬間,傷口猛地噴出一股血。
墨煙流雙手捂着脖子,血就源源不斷從他的指縫間噴出來。
墨煙流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麼,隻湧出一堆鮮血,赤紅色的,鋪天蓋地,怎麼也湧不盡的血,讓裴野覺得那把刀刺在自己脖子上,窒息的難受。
“墨十月!”裴野嗓子幾乎撕裂,怒喊着跑過去,把癱軟着倒下去的墨煙流抱在懷中。
“墨十月!你怎麼樣了?!你别吓我!你說句話!”裴野跪在地上雙目眦裂,他跪在地上,手心捂在墨煙流手背上。
血沒一會就把裴野的手浸紅,紅得駭人,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裡隻剩下紅色,撕扯着壓的人喘不過氣。
血淚順着裴野臉頰滴在手上,和墨煙流的血混在一起,他雙目發黑,雙耳嗡鳴,關于外界的一切都無法感知。
他失去了所有知覺。
墨煙流動了動嘴唇,一灘血又從他嘴裡湧了出來。
“你,怎麼辦,怎麼辦,你是不是很疼……”裴野帶着哭腔渾身發抖,“墨十月,求你了,求求你……”
裴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求些什麼,他覺得自己精神有些恍惚,一會是裴野,一會又好像是别人。
掙紮着快要瘋掉時,裴野覺得自己的靈魂升騰又落下,不斷撕扯着自己的身體。
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把我也一起帶走吧……
我究竟是誰,我懷裡的又是誰?!
突然,他腦袋裡冒出一個名字,一個好像很重要,卻又從來沒聽過的名字。
随後,裴野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撕心裂肺把那個名字喊了出來:“墨,墨煙流……别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