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沒那麼蠢,看到面具的一瞬間,他徹底反應過來墨煙流要做什麼,沖上去要關電腦,被墨煙流撲上去一把按住。
視頻已經播放到秦暮帶着面具脅迫墨煙流服從他,人群中發出噓聲,台上人跟那群拿着槍的審判者都不由自主轉過身。
秦暮掙紮着大吼:“這是反叛黨的陰謀,墨十月是反叛黨,來人啊!快把他抓起來,不,将其就地處決!”
墨煙流把秦暮的槍搶了過來,抵着秦暮頭頂冷笑:“這分明是審判長通敵的罪證!”
秦暮咬牙切齒笑了一聲:“我不過就是威脅墨教授幾句而已,這也叫通敵?都怪墨教授太招人喜歡了,這台上的人,哪個不想睡你?”
台上幾位高層臉上瞬間挂不住了,有幾位咳着掩飾尴尬,警告道:“秦暮,注意你的言辭。”
“墨十月,把槍拿開,别鬧了。”
“當然不止這個。”墨煙流拿着槍走過去點了一下電腦,看着攢動的人潮說:“重頭戲在這兒呢。”
徐瑾發給他的視頻,混亂無序的場景中,聲畫被無限放大,處理過的畫面所有人臉清晰可見,都是之前被通報過犯思想罪的人——甚至有一些曾擔任過高級職位。
最後,戴老虎面具的人和顧安同時出現在那個視頻中。
秦暮指尖異能噴湧而出,這正是墨煙流想看到的,他希望秦暮當場反抗,坐實他自己的罪名。
可藤蔓隻是在秦暮手上轉了一圈就被收了回去,他往那幾位高層身上掃了一眼。
墨煙流猜測,秦暮所做的事恐怕是進過高層允許的——或許這些人也參與過這場“表演”。
人群已經開始沸騰,加之秦暮随意殺人造成的民憤正在逐步擴散,整個廣場上已經出現很多不滿的聲音。
“怪不得審判庭一直抓不到那群反叛黨,原來跟他們是一夥的!”
“這麼說暴|亂豈不是審判長一手造成的!”
“什麼審判長,他是秦暮!是秦暮害死了我們的親人!”
“這是惡意剪輯!”秦暮怒吼。但他一直沒反抗,甚至沒給墨煙流潑髒水。
墨煙流想,他肯定是認定了這裡有人能保他。
“先把秦暮押回去,”台上一個男人發話:“後續我們會查清這件事的始末,給大家一個交代。”
“這是審判長的槍。”墨煙流假借着遞搶,走過去跟秦暮說話:“那群高層的視頻我也有,你猜他們是願意保你,還是更願意讓你當替罪羊?”
“如果是我,肯定神不知鬼不覺殺了你。”
秦暮拿着槍的手頓住了。墨煙流往後撤了些。
“把秦暮的槍收繳回來。”那男人繼續施令。
在兩個審判者上來繳槍時,秦暮突然向那個男人扣動了扳機,男人擡起手臂織了一張藤網格擋,手臂瞬間被擊穿,墨綠色的汁液四處迸濺。
兩個審判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秦暮身後的藤蔓迅速絞殺。
秦暮直接架着藤條穿過廣場,台上幾位高層大吼:“趕緊把他抓回來!”
群衆吵鬧着四散跑開,整個廣場亂成一團,藤條四處延展。
墨煙流沒興趣觀看這場追擊戰,混亂中抽出芯片離開了廣場。
回去後,裴野不在家。兩人自從把話說開後,就各幹各的互不幹涉,不過裴野的住處已經被封禁,依舊住墨煙流這兒蹭吃蹭喝。
墨煙流壓根不打算趕他,除了貓薄荷很有效果外,本質上蹭吃蹭喝的還是墨煙流,畢竟平時做飯的可一直是裴野。
現在裴野不在,墨煙流還得消耗好感值出去吃飯。他等了一會,穿好外套推門出去,迎面裴野進來,提着一個塑料袋。
“你去哪兒?”
“出去吃飯。”墨煙流自上次主動抱他後心裡還有點尴尬。第一次親他可以說自己喝多了,抱他那次是真找不到借口。
但面上還得強撐着。
“我買了食物,”裴野把塑料袋提起來,說:“在家吃吧。”
墨煙流不知道為什麼——盡管他跟裴野完全沒關系,兩人的相處模式卻總有一種絕美BE感。
不管他們之間聊什麼,都像是在說分手宣言。
“可以。”墨煙流把鞋脫掉,往客廳走去,裴野低吼了一聲“穿鞋”,墨煙流又回玄關把拖鞋穿好。
那天晚上裴野把白骨拆下去,未經墨煙流同意埋在了他花園裡,現在那沙發就空了四個大洞,唯一作用就是落地窗打開時,放在客廳裡空落落灌風。
裴野以為墨煙流會生氣,但墨煙流根本不在意,本來也不是他的藝術品。
現在墨煙流隻能坐在那個小沙發上,位置正對着廚房,時不時兩人視線就能對上。
說尴尬倒也不至于,墨煙流反而看的大大方方。裴野這副居家模樣,還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