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繁聽墨煙流雲淡風輕的聲線,氣不打一處來,手指發力至顫抖,指着墨煙流大吼:“就拿拳頭解決!讓你這個B級知道誰的規矩才是規矩!”
“上擂台!”
應繁大聲一吼朝身後擂台走去,陳朝拉住他:“要不我來?”
規矩是自己定下的,陳朝确實不好反駁應繁,否則自己建立起的“帝國”頃刻便會土崩瓦解,權威也不複存在。最重要的是陳浩借他的手掌控軍營這批刺頭,一旦失控,那邊也不好交代。
但S與B級力量懸殊之大,讓陳朝不由得擔心起墨煙流,生怕應繁一怒之下把人打壞,不如自己上場,輕重緩急還能控制。
可這邊應繁剛被墨煙流掰斷了手,根本不管陳朝說什麼,一心就要上去收拾墨煙流,一把握住陳朝的手,眼神堅定地說:“放心陳哥,區區B級,我一定打的他叫爸爸!”
“也别打的太狠了,”陳朝看着他莫名就心底發涼,“這是軍營,别落了處分。”
那邊的對話被墨煙流盡收耳中。
應繁已經一步跨上了擂台,墨煙流把脖頸上戴着的兔子吊墜摘下來,走過去交給古簡:“幫我拿着。”
應繁站台上嘲笑:“戴這麼個吊墜,怎麼跟個娘們似的?趕緊滾上來,别是怕了吧。”
禾苗有些擔心:“他可是S級,你别跟他打了吧?”
“聽說S級的骨灰會發光,你想不想見識見識?”
“啊?”禾苗驚訝。
古簡接過吊墜,遞給墨煙流一個包着塑料袋的棉球,說:“你别逗她了,軍營裡不許殺人,要不咱仨都得完蛋。咬着這個保持清醒,差不多得了。”
“知道了。”墨煙流回頭走向擂台,把塑料包裝撕開扔進垃圾桶,手裡握着那團棉球走了上去。
“這什麼東西?小姑娘,打架前還得吃糖啊?”
“一種減壓的小玩意,用來讓我保持清醒的,以免等會把你打死。”墨煙流把棉球塞到嘴裡,用牙齒咬住。
棉球裡是一種類似鎮靜劑的成分,越用力氣,咬得越深,藥劑與身體融合得越快,力量就會流失,頭腦會逐漸恢複平靜。
“把我打死?”應繁嗤笑:“你也太狂了,真把自己當回事。”
應繁的實力陳朝最清楚,在一衆S級中都是難得一見的佼佼者,墨煙流對上他,連一拳都受不住。最重要的是應繁作戰不靠武器,是純肉搏選手,墨煙流身體那麼受弱,肯定不禁打。
他有點後悔自己沒勸住,眼看着應繁一拳砸過去,甚至驚得閉了隻眼睛,想象中的爆裂和呐喊卻并沒有出現。
陳朝睜開眼,墨煙流手心包裹在應繁拳頭上,兩人相對而立,時間仿佛靜止了。
應繁雙手握拳,額上的汗水一滴滴滾落。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瘦弱不堪,力氣卻大得驚人。
直到這時,他才有些慌亂。
墨煙流沒給他太多的反應時間,對付不自量力的人主打一個幹淨利落,更何況他還困得很。
墨煙流直接用力一捏,手中骨頭盡數斷裂,伴随着應繁的慘叫,他一拳砸在應繁臉上,把人壓倒在地,手背青筋暴起,一拳又一拳盡數往下砸,直到身體有些麻木才停了下來。
陳朝本該上去拉架,可卻跟那一衆人一樣看得呆住了,他從沒想過應繁能被這麼瘦弱的B級壓着暴揍,腦海中的一切都颠倒過來。
墨煙流打爽了,站起來用腳踩着應繁胸脯,把嘴裡棉球吐出來,棉球從台上滾落下去,沾了些血,站在一旁圍觀的人仿佛看見什麼炸彈掉下來,慌張向後退了幾步。
“服了嗎?”墨煙流用鞋底碾了碾應繁胸口。
應繁躺在地上虛浮無力。
“守誰的規矩。”墨煙流冷冰冰問。
應繁口中冒血,顫顫巍巍回答:“你的,你的。”
“嗯。”墨煙流點了點頭,又問:“剛才我聽見你說,打的誰叫爸爸?”
“我,咳咳,爸爸我錯了……”應繁手撐着墨煙流的鞋底,痛苦掙紮。
墨煙流眼睛一彎,笑着說:“我可沒你這種廢物兒子。”
他把腳收起來,掃了眼人群。
“你們還有意見嗎?”
人群沉寂一片,又往後退了些。應繁的能力他們都清楚,敢挑這個頭,就是因為他有真本事,但若是剛才沒看錯,應繁連拳頭都沒出出去,就被打趴下了,這誰還敢說話。
“說話啊!”
三五人迅速高喊:“沒有意見,沒有意見!”
随即人群全部開始回應,躁動不安。
墨煙流聽得有些煩,走下擂台說:“你們可以閉嘴了。”
一瞬間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