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完了嗎？”短短五個字，蒼玄停頓了好幾次平複自己的呼吸聲。

墨煙流終于玩夠了，把手指收回去說：“看完了。”

溫度流逝的一瞬間，蒼玄迅速把衣服穿回去。

蒼玄回頭，墨煙流眼睛亮亮的，在黑夜中閃着星星點點的光，看起來有些孩子氣，漂亮得驚人。

他覺得墨煙流對他的好感來得莫名其妙，可仔細想想自己也是這樣。

“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蒼玄突然問。

墨煙流愣了愣，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蒼玄，我餓了。”

他輕微眨了眨眼睛。

蒼玄知道他故意打岔，将扣子扣好後站起來伸手，墨煙流心照不宣将手遞了過去。

“軍區食堂的飯很好吃。”

“真的假的？”墨煙流彎腰抱起小狗，笑着說：“帶蒼晚一起去。”

“不過你可不要叫錯名字了，現在我叫蒼晚。”

二人穿好鞋推門出去，墨煙流問：“什麼意思？”

蒼玄把門關好，揉了揉小狗腦袋說：“我編了個身份進來視察幾天，借用一下你取的名字，你不介意吧？”

“編了個身份？”墨煙流輕笑：“你可是鬼王，沒人認識你？”

“隻有高級将領才能見到我，這個軍區見過我的隻有一個人，第一軍區執行官蔺遠。不過他病假請了一個月，最近都不在這裡。我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貓膩。”

蒼玄又補充：“其他人級别太低，沒資格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真是狂妄。墨煙流忍不住心裡蛐蛐，完全就沒有這個必要，反正他們就算見了以後也會忘記。

二人并肩走着，月亮已經升起，太陽将落未落，灰白色的天空挂着兩個圓盤，一塊赤紅一塊澄藍。

“我幫你抱着？”蒼玄問。

“不用，”額前有根碎發落在眼睛上，墨煙流搖了搖腦袋沒甩掉，同蒼玄說：“你幫我把這根頭發拿走，擋眼睛了。”

二人停下來，蒼玄擡手撩了撩墨煙流額前的碎發，又輕輕拍了拍他眼睛和臉頰：“還有嗎？”

“沒有了，謝謝。”

“不客氣，”蒼玄握着墨煙流衣領，幫他把扣子全部扣好。

“做什麼？”墨煙流被領口勒得皺了皺眉，他不喜歡穿高領衣服，尤其把扣子扣得這麼闆正，就像有人在用手掐他脖子。

“扣好，都被人看見了。”

墨煙流低笑：“看見什麼？”

蒼玄幫他整了整領子，沒說話。

“又不是看你。”墨煙流低頭逗狗：“你說他是不是多管閑事，小晚。”

“是。”蒼玄無奈笑了笑。

“你回什麼？又沒問你。”

蒼玄低笑：“你又忘啦，我就是小晚。”

墨煙流輕哼一聲：“不知廉恥。”

“那個東西抓到了嗎？”

“沒有，最近全城戒嚴，甚至安裝了監測設備和警報器，完全查不出來。我想過要不要派人進去第二空間。”

蒼玄扶了墨煙流一把：“小心台階。”

墨煙流隔着一層布料都能感受到蒼玄手心灼熱的溫度。他心跳重重一擊，強裝鎮定問：“你怕把她養大？”

“畢竟是S級，在自己創造的世界裡幾乎是無敵的。”

蒼玄不禁又想起那個幻境，胸口有些疼。如果那個夢境裡發生的事不是過去，難道是在預示未來？

未來……蒼玄忍不住看了眼墨煙流。

“那要不要我幫你？”

墨煙流話音剛起，二人便進了軍營食堂，裡面嘈雜淩亂的碰撞和說話聲一瞬間洩了出來。

“你說什麼？”蒼玄低頭。

“我說要不要我幫你進第二空間？”

蒼玄依舊沒太聽清，他攬住墨煙流肩膀低下頭，把耳朵放墨煙流臉側。

墨煙流側過頭，嘴唇靠在蒼玄耳邊又重複了一遍：“我可以進第二空間。”

蒼玄擡頭，對上墨煙流的眼睛，全身一怔，迅速揉了揉墨煙流頭發：“不用你。”

墨煙流本沒在意，可一轉頭，整個食堂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回頭看他。

他還以為是因為自己下午剛把應繁暴揍一頓。

直到他跟蒼玄一對視，才發現自己就貼在蒼玄懷裡。

那些奇怪又不知所謂的眼神，該不會是當他跟蒼玄有什麼……

墨煙流裝模作樣咳了幾聲，尴尬地退了兩步，跟蒼玄拉開安全的社交距離。無人在意的地方，心跳都有些打鼓，耳尖也紅紅的。

蒼玄也才發覺這個姿勢很暧昧，握在墨煙流肩上的手慌亂松開。

不知為何就那麼順手搭上去了，像是什麼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蒼玄有些懊惱。分明兩人進展才剛開始不久，突然做這麼親昵的事情，他該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很随便的人——而且他看起來好像也有些尴尬。

“抱歉，剛才太吵了。”蒼玄搓了搓手指。

“沒事。”墨煙流跟着蒼玄在這裡轉了一圈。蒼玄對這裡很熟悉，方位感也好，甚至可以跟墨煙流介紹自己吃過的覺得好吃的食物，看來這鬼王當的還挺清閑。

墨煙流手裡抱着狗，随便點了一些，留下一句“你拿吧，我找個位置”，說完回頭，聽到一聲尖銳的喊叫。

"墨槐！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