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貴把零食藏茅房了?柳貴居然把贓物藏茅房了!他真是不嫌磕碜。
他面露感激朝小女孩點點頭,見他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小女孩又緩緩地移回原地。
他徑直走進屋内,朝警察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李翠紅在門沿旁扒着,恨不得豎起耳朵來聽柳虞到底說了些什麼。
但她的想法落空了,聲音太小,就是故意防着她的,根本聽不見一個字兒。
“屋裡什麼也沒有,打擾你們了。”一位警察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送你們出去吧!”朱鳳蓮積極配合道。
她可不敢說什麼客氣話,生怕這幾人聽了她的話又留下來。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再看到警察了,簡直太吓人了。
一群人即将走到門口。
“慢着,我能借您家廁所方便一下麼?”剛剛和柳虞說悄悄話的警察突然捂着肚子問道。
朱鳳蓮能說什麼?隻能不情不願地點頭同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警察還沒從茅房出來,李翠紅有些疑惑,但又不敢貿然去催促對方。
又過去了幾分鐘,廁所裡的人終于走出來了,手裡卻提着一大包東西。
李翠紅二人的心率還沒來得及平複,又緊接着瘋狂往上飙升。
“這這這,警察同志,這是什麼東西?你在哪找出來的?”李翠紅話都開始說不利索了。
那警察沒有第一時間搭理她,而是向另外一名警察囑咐了句話,那警察一時間便自行跑了出去。
警察面無表情說道:“行了,既然你們不知情,這事還是等你兒子回來再說吧!”
随後提着東西走向柳虞,三人蹲在地上對物品進行核對。
柳虞沉聲道:“沒錯,警察叔叔,這些都是我的。除了數量少了些外,現在就剩現金沒找到了。”
現在可以确認的是,柳貴确确實實參與了盜竊案。
另外四個人根本抓不出貓膩來,想要找回這筆錢,就隻能從柳貴身上下手了。
“怎麼會呢!我們家貴兒平時可乖了,不可能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朱鳳蓮用力将嘴捂住,俨然是一副快要吓哭的樣子。
柳虞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就柳貴那德行,到底是有多大的濾鏡,才會覺得他從來不幹偷雞摸狗的事?
别的不說,光因為偷東西,欺負小孩,村裡就找上門好幾波人了。
田埂上,隔壁家的嬸子急匆匆喊道:“老柳,快回去吧!你家出事兒了,來了好幾位警察同志呢!”
柳衛保頓時大驚失色,也來不及細問,招呼着兩個兒子和孫子就往家裡趕。
路上剛好碰上了在警察車座子後嚎啕大哭的柳貴。
柳衛保兩眼一抹黑,什麼事能跟一個幾歲的小孩扯上關系,警察别不是弄錯了!
柳衛保跟在車後頭追着詢問道:“警察同志,我是他親爺爺,你能告訴我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那警察微微偏過頭回答道:“回去就知道了。”
一行人魂不守舍地回了家,還沒進家門口,裡面就傳出各種嘈雜的聲音,有朱鳳蓮的哭喊聲,柳貴撒潑打滾耍無賴,李翠紅尖銳的叫罵聲,院子裡一時間鬧得雞飛狗跳。
站在門口的每一刻,都在挑動着柳衛保的神經。
他悶聲停駐片刻,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地進了家門。
正在掩面哭泣的朱鳳蓮聞聲擡起頭來,見是自家丈夫回來了,仿佛一時間找到了主心骨。
“老頭子!老頭子!你快說句話啊!他們非說咱們家貴兒偷了柳河清的東西,要把貴兒帶走嚴刑拷打。”
正試圖審問的警察當即一噎,解釋道:“請你不要亂說,我們從未說過要對嫌疑人采取嚴刑拷打的方式。”
“啊啊啊啊啊!你們敢帶我兒子走我就跟你們這些人拼了!”
李翠紅失去理智,此刻紅着眼就要上去撓警察的胳膊。
即使現在農村普遍民風彪悍,這些警察也很少見過如此胡攪蠻纏的人,根本沒法子溝通。
那警察無奈,隻得将撲過來的李翠紅用力推開,厲聲喝道:“再不配合警方調查,你們今天有一個是一個,都得被關進局子裡!”
他們算是明白了,對待這一家子人,講道理根本沒用,隻能威震恐吓。
這一番話确實有用,成功震懾住了在場幾人,場面總算安靜下來。
連躺在地上雙腳亂踢的柳貴見狀也停止了反抗。
柳虞早就趁着場面一度混亂之際,拉着柳菊跑進屋子裡遠離了是非之地。
他探頭看到李翠紅伸出那雙利爪妄圖襲警,差點喊出聲來,還好警察有所覺察。
他毫不懷疑如果他也在場,李翠紅會連帶着他一起撓。連警察都敢收拾,就憑他這副小身闆,被收拾那就是順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