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虞長大嘴巴,驚訝的合不上嘴,“你有小侄子了?
周域聞言嗤笑:“算不上,即使生下來充其量也隻能算是私生子,更何況周兆行是不會允許她生下來的。”
他和他爹是一路貨色,把婚姻當做擴張勢力的手段,他們這種人要的從來都不是愛情,而是利益最大化。
一個背景空白,靠着臉從草根打拼出來的電影明星,在一些豪門子弟眼裡,大概隻能淪為情人充做洩欲工具。
一旦孩子出生,并被公之于衆,他也不會把對方娶回家,但長子是個私生子,這足以讓周兆行被唾棄,以後大概率不會有人願意将家中千金嫁與他。
柳虞聽的通體舒暢,沒人願意嫁給他才好,周兆行這種人,誰嫁誰倒黴,他巴不得全世界人都能看透他的真面目。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笑,便立刻被迎面潑了盆冷水。
“什麼?!”他微微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是說他把他快要出生的兒子給打了?”
周域點頭:“據說已經八個多月了。女方當時懷上後就做好了偷偷生下來的打算。”
這一招柳虞知道,根據他前世看得那些豪門狗血劇,這一招應該是女方想憑借着孩子實現母憑子貴,成功跨入豪門。
不知道怎麼回事,柳虞聽到孩子被打掉了,竟隐隐為她感到遺憾。
周兆行把夫妻之間能幹得事情都幹了,女方還因為他被媒體曝光,損壞了事業和名聲。
他倒好,爽是爽到了,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要我說,就該把事情做的再徹底些,直接把孩子生了再說。”柳虞略有些遺憾道。
“她還是太小看周兆行的心狠程度了。以為胎兒大了對方就會放過她。”周域失笑。
也是,柳虞暗自诽腹,小說裡,周兆行可是連活人都不放過,能放過還沒出生的嬰兒?
若說是有血緣關系,那周域還是他一根藤上的親堂弟,照樣敢派人追殺。
這種人就如同周域說的那樣,眼裡沒有親情、愛情、友情,隻有利益。
柳虞盲猜,當初這本小說的作者,起初是想創作出一個斷心絕愛的爽文大男主人設,但作者三觀不正,主角失了底線,毫無人設魅力。
說到小說,他後知後覺發覺過來,自己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做過關于小說情節的夢了。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他的到來産生了蝴蝶效應,影響了劇情的發展。
但對柳虞來說,總歸算是好事。
至少莊正軍的父親目前沒有因為被搞破産而跳樓,周域也沒有受到過生命威脅,他和周兆行雖然每回見面都格外眼紅,但對方也奈何不了他。
周家大公子的名号用來壓人确實好用,但出來混誰還沒有?嗯…他是沒有,但周大哥有就夠了。
思維發散的有點遠了,柳虞将思緒重新拉回來道:“所以他剛剛是急着……”
他話還沒說完,周域便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繼續解釋道:“孩子已經打了。胎兒太大了,女方大出血還躺在私人醫院。”
“周兆行直到親眼看她打掉才放心離開了,又怕她鬧出什麼幺蛾子,派人在醫院那邊嚴加看守。”
柳虞聽人說過,胎齡越大越危險,對女人生出幾分同情,倒不是同情她懷了周兆行的孩子,單純同情她識人不清,榜大款也得擦亮眼睛,要是碰到這種就有得哭了。
周兆行以為這事做的天衣無縫,實際上全都暴露在了周域的眼皮子底下。
周兆行喜歡往他身邊插人,還是插那種和自己手下親信沾親帶故的。周域也會插,不過他插的都是這種有能力的。
周兆行若是能别總把目光放在他人身上,整日想着怎麼給周域使袢子,分出點腦子在自己身上,就能發現自己手下幹實事的都被滲透徹底了。
公事私事,隻要周域需要,隔天就能事無巨細被整理成文件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
周兆行總是在作死,即使周域攔也攔不住,他能做的就是必要時推他一把。
不然以那女人一己之力,連私人醫院的病房都沒法出去。
柳虞問道:“不會這次又登報了吧?”
周域這回終于搖頭:“沒有,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該知道的?誰該知道誰該不知道?柳虞思索片刻才想明白,小聲驚呼:“哥,能你散播的?”
“我隻是給了那個女人一個出逃的機會罷了,鬧出什麼程度,全看她自己。”
柳虞扶額,第一次見人把使壞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