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看這5%,為了這些股份,柳虞不但掏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還掏空了周域的大半個人資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哥,為了這麼多看不見摸不着的股份,我身上一毛也不剩了。”
夜裡,柳虞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召開的股東會,好在最終有驚無險。
周域微微一笑,随即調侃道:“家底都被你掏空了,以後咱倆怎麼過?”
“還能餓死不成?”柳虞玩弄着周域的睡衣一角不以為然。
别人都當他這個節點幹這種虧本買賣就是純純的冤大頭,就連許承德也這麼認為,甚至暗地裡還勸過他不要昏了頭腦做這種決定。
隻有柳虞堅信他的眼光和選男人一樣好,絕對不會出錯,他有預感用不了多久,他能靠着這些股份大賺一筆。
事實證明,這次事件就像是夏日的暴雷,雷聲過後要麼是潑天大雨要麼是晴空萬裡。
周氏集團撐過了這次,就是撐過了暴雷,總之不會更差了,已經開始從低谷往上攀爬。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經此一事,周利平在公司徹底沒了話語權。
以前和周兆行父子二人打配合,在公司與周域鬥得不分上下,現在周兆行進去了,公司也因為他一落千丈,他這個父親難逃其咎,在公司早已不受人待見。
周利平大半輩子在周家“獨子”的光環下過得順風順水,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唯一的兒子毀了,老爺子對自己也徹底失望,在外頭也受讓指點,不再像往日那般對他畢恭畢敬極近讨好。
巨大的落差讓周利平根本無法面對現實,如今已是一蹶不振。
今天的股東大會周利平依舊沒有出席,但這不重要了,沒了這對令人讨厭的父子頻頻作梗與周域唱反調,柳虞開心還來不及。
周老爺子年紀大了,前些年又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如今狠狠經曆了這次打擊,更沒了關心外界的欲望。
周域是個靠譜的,也是他如今唯一能靠得住的親血脈,将公司全權交給他,周老爺子也放心。
這也是柳虞願意将自己的全部身家掏空買股份的原因,周氏集團在這次風波過後雖然蕭條,但俨然成了周域個人的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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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便又到了春節。
節前下了一場大雪,持續了将近三天,将大地蓋了一片雪白。
還是延續往年的老規矩,三十回老宅吃年夜飯,兩人再住上個把他陪老頭子說說話,便回來過二人世界。
會老宅的車還未開到老宅中途便被迫停了,後半截是上坡路,路面又打滑根本不适合開車。
無法,眼看着臨近飯點了,不好讓老爺子等得焦急,兩人隻能下車沿着坡往前繼續走。
其實距離不算遠,也就短短兩公裡,但柳虞走到一半還是走不動了。
“哥,讓我歇歇喘口氣。”柳虞跺跺鞋上的雪塊也不管髒不髒一屁股坐在路邊的觀景石上。
他下車時被周域包成了一團,活像個肉粽子,暖和是暖和了,但形象也沒有了,走起路來更是跟個粽子似得礙手礙腳,走了片刻就開始哀嚎。
周域看他耍賴,也不催促他,靜靜站在一旁等他歇息好。
若不是下雪路不好走容易滑倒,周域鐵定是要背着他上去的,看他走了一裡路就嚎了一裡路,周域一點不覺得好笑,他心疼還來不及,心裡暗罵這雪來的不合時宜。
最終還是趕走飯點前到了老宅。
老宅院子裡裡外外打掃的幹淨整潔,為了迎接他們,傭人将裡裡外外的雪都清掃幹淨,甚至早早地就換上了紅燈籠和窗花。
就是今年的老宅格外冷清,柳虞進屋,周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捧着茶杯發呆。
明顯是老了,連反應也遲緩了許多,柳虞打了招呼,直到走到他面前,老爺子才反應過來,熱情的招呼他坐下陪自己唠唠嗑。
唠着唠着就到了飯點,直至菜都上齊了,周利平兩口子的身影也沒有出現。
周老爺子仿若無覺,面上依舊是樂呵呵的,仿佛二兒子一家從未存在感一樣。
偌大的圓桌擺滿了豐盛的菜肴,卻隻有三個人。
周域抿着嘴臉色陰沉,對二叔夫婦二人的做法隐隐感到不快。
兒子不回來看望他,老爺子表面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畢竟再混賬也是自己親生的。
“爺爺……”
他還未開始說,便被周老爺子笑吟吟打斷。
“就咱們仨,開開心心吃個飯,他們不來我反而要舒心些。”他給柳虞夾了一塊魚肉,笑着道:“小虞吃點小魚,年年有餘!”
“謝謝爺爺!”柳虞十分配合,乖巧低頭将魚肉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