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落每說一句話鮮血都會先一步湧出,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
羅刹還在咆哮,血霧依舊彌漫,岩漿仍然沸騰……
他抱住愛人,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蝕雲染血,金光寂滅……
、
池落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咬死了闖入夕檀山的大阿修羅。
瀕死之時,淨淵救了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了過來。醒了又沒醒,恍惚間,他感到身體裡熱熱的,不是滾燙,而是溫暖。
他赤身裸丨體被人抱在懷裡,對方也沒穿衣服。實在太溫暖了太舒服了,除了對方的懷抱,其他地方都是冰冷的,他便本能地往那熱源靠近。
對方僵硬了一瞬,又溫柔地摟住他的腰,幫他靠在自己身上。
池落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有些不對勁。
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但他沒有來得及細想,就又昏了過去。
他體内的瘴毒太多,髒器、血液、骨骼、經絡全都被瘴毒侵蝕。而且咬住阿修羅的時候,阿修羅拼命掙紮,在他身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傷痕,每一道都深可見骨,幾乎沒一處完好的地方。
再次醒來時,他感覺雙唇被撬開,一股柔和的靈力從嘴裡進入身體,同時,底下也有一股靈力進入,兩股靈力在他體内緩緩流轉,不急不躁,溫柔得像是淨淵在撫摸他的毛,慢慢地修複着他的内髒,淨化他體内的瘴毒。
“嗯……”他鼻息間都是蓮花香氣。
是淨淵。
他眯着眼睛,眼睛還不能聚焦,但完全能确認他就是在淨淵懷裡。
淨淵沒事,真是太好了。
他心滿意足地蹭蹭淨淵的脖子。
“别亂動。”淨淵箍住他的細腰,嗓音沙啞低沉,似在忍耐着什麼。
小麒麟太困太累,很快又睡着了。
第三次醒來,他還是在淨淵懷裡,靈力大概運行了很多個周天,他感覺好了很多,意識也清醒了許多。
“淨淵……”他擡手抱住淨淵的脖子,喊淨淵的名字。
“嗯,我在。”男人托住他的後腦,讓他靠得更舒服些。
池落…………漲漲的,晃了下…………,不晃不要緊,一晃兩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别亂動。”淨淵神君按住他的腰說。
池落的心狠狠蕩了一下,引發出一連串的喘息。這感覺太陌生了,他小聲說:“好舒服……你在幹什麼?”
淨淵沉默半晌,說道:“在幫你療傷。”他用力按着…………,“你别亂動,很危險。”
體内的靈力有些不穩定,池落咬了咬唇問:“我們在雙修嗎?”
“……”淨淵輕輕“嗯”了聲,“是雙修。”
池落擡起頭與他對視,他卻偏開頭去不看他。可池落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火,問道:“你親我了?”
淨淵:“你命在旦夕,我……不得已而為之……”
池落:“你親我了?”
淨淵:“你的内髒受損嚴重,靈力要從嘴和、和……一起進入,療傷的速度最快。”
池落不依不饒地問:“你是不是親我了?”
淨淵拉起他的雙手,用自己的身體把他不安分的身體壓在軟塌上。
池落呼吸亂了,淨淵…………此時…………
不知為何,他很開心能和淨淵這麼親密,激動得心跳都快了,“這就是雙修嗎?我喜歡。”
淨淵壓着他,臉色不太好,“你别亂動,容易走火入魔。”
池落怕他…………不放。
“池落……”淨淵神君需要控制靈力進入池落纖細的經脈,被他…………,渾身汗毛直立。
他太了解小麒麟了,又任性又淘氣,越不讓幹的事兒越想幹。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隻能閉着眼睛深吸了幾口氣說:“你先别動,我把靈力收回來……”
池落忍了兩秒就忍不住了,兩條長腿不安分地想往淨淵的腰上搭。
“聽話,先别動,再有……”淨淵屏息凝神,不敢出絲毫差錯,将靈力全部收回。
沒了靈力,池落頓時有點冷,摟緊淨淵的脖子,“抱着我,我冷。”
淨淵拿他沒辦法,想着趕緊…………
池落:“啊~别出去!”
這幾天他每天都會給池落療傷,但僅僅是為了療傷,沒有帶欲丨念。
也不能說沒有任何欲丨念。畢竟清修萬年的他一次次被小麒麟撩撥,每每起了欲丨念就去閉關,現在真的雙修了,他怎麼可能沒有一丁點兒的邪丨念。
此刻天人交戰,一個聲音讓他趕緊…………去念清心經,另一個聲音告訴他,隻要…………,小麒麟就徹徹底底地屬于他了。
小麒麟:“淨淵,别走……”他重傷未愈,聲音有氣無力的,顯得很可憐。
淨淵呼吸粗重,又往外…………,…………讓他心醉,他隻想不管不顧地…………。
池落:“我好喜歡你。”
“小麒麟……”淨淵隻覺得有什麼極其堅固的東西裂開了條縫,他睜開雙眼,問道,“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池落點頭,肯定道:“我說我喜歡你,最喜歡你。”
淨淵看着他琉璃珠一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要接受我的愛嗎?若你接受,就是生生世世,永不背叛!你……願意嗎?”
池落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嚴肅,隻感覺他的嚴肅的神情底層是哀求。
“我願意!我願意!”他不顧身體不适,緊緊摟住淨淵的脖子,他不想看到淨淵難過,淨淵不需要跟他祈求任何事,因為無論是什麼事,他都會答應,“我愛你,淨淵,我接受你的愛!你也不許背叛我!”
淨淵神君似乎松了一口氣,牽起嘴角,緊緊抱住他心愛的小麒麟。
這一刻,他徹底放棄了成佛……
他吻住池落的雙唇,近乎………
、
池落在驚濤駭浪的春夢中醒了過來。
他緩了半天才認出是在無妄寺的僧寮裡。
淨淵。
他記起了淨淵的臉。
跟于蒼染幾乎一模一樣。
于蒼染……
于蒼染!
他驚坐起來,翻身下床,但腳下一軟,向前跌去。
一股靈力及時趕到,托住了他,他才沒有摔個狗啃泥。
“怎麼起來了?”有人推門進來,把他抱起來放回床上,“哪兒摔疼了?”
他緊摟着來人的脖子不撒手,哭得稀裡嘩啦。
“淨淵……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