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吾成全你。”楚錦佑把玩着手上的面具,玩味地笑着。
“什麼?”沈亦初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爽快,懵了。
“吾府上的暗衛一般沒有移疾的,隻有以身殉職的,不過倘若你能将吾的一雙腿治好,吾可以考慮你的所求。”楚錦佑說道。
移疾,求辭職的婉辭之言。
“當真?一言為定!”沈亦初将小拇指伸到楚錦佑的面前。
楚錦佑不明所以,沈亦初見狀,直接将自己的小拇指勾住楚錦佑的小拇指,還不嫌幼稚地将兩個人的大拇指按在一起,當做蓋章。
“呵。”楚錦佑被他的舉動逗笑,“需要什麼盡管提,吾會盡量協助你。”
兩人說話的這會功夫,其他暗衛早就已經到村民們的家中尋找線索,排查隐患。
唯有暗七一人焦灼地盯着沈亦初,祈禱沈亦初别在給‘老虎’拔胡須了。
“你也别高興得太早,若此事不成,之後便隻能将你交給暗七處理。”楚錦佑将臉上的笑容一收,說出的話令沈亦初脊背一寒。
暗七在府内專門掌管刑訊,死在他手中的人數不勝數,倘若沈亦初事情沒做成……
“我會負責的。”沈亦初沒聽懂他為什麼要将自己交給暗七,他下意識忽略這點,認真應下。
這事得賴他當初那信仰一躍,就撲了楚錦佑這麼一下,人家的膝蓋就裂了。
按理說,人類的骨頭是非常硬的,像沈亦初這種行為一般對他人造不成多大的傷害。
但誰知道會碰上這種小概率事件,愣是把人家的一雙膝蓋都撲裂了。
也不知道誰更倒黴一些。
沈亦初不再糾結,轉而将注意力放到村民們做的飯湯上。
表面上來看,他并沒有從飯湯并沒有異常,但隻要将飯湯湊近鼻翼,他便能聞到獨屬于藥材的苦澀之味。
這種味道跟前一陣子,他從樹幹上收集的毒針味道一模一樣!
一隻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小老鼠循着味道來到灑在地上的飯食前,嗅了嗅後,開始抱着飯粒歡快地吃着。
誰知小老鼠才吃了幾口,便倒在地上抽搐,不到五分鐘就已經沒了動靜。
相對應的,那些已經吃下飯食的村民已經開始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着,看得部分村民聚在各自親友身旁吓得哭出聲來。
沈亦初腦海中一瞬間想出一大堆解毒的辦法。
催吐、洗胃、導瀉、灌腸以及用活性炭吸附腸道内尚未吸收的毒物。
應用特異性的解毒藥物……
不行,來不及!
看來,隻能用那個辦法了!
“七哥,你那有沒有銀針可以借我?”沈亦初語速極快,人也沒閑着,直接來到看着症狀最嚴重的村民面前。
打算先給這位村民試試催吐之法。
“這位嬸子,麻煩您拿來一盆能喝的溫水以及鹽!”沈亦初走到村民的身後,環住村民的胃部,用力勒。
溫水、鹽以及銀針很快便出現在沈亦初面前,他将适量鹽加入溫水中,才将這一碗鹽水灌入該村民的口中。
該村民果然吐出了一些摻着血的食物殘渣,盡管如此,村民的狀态還是越來越差。
“麻煩鄉親們将這些鹽水分下去,我先給這位大哥施針,盡量穩住毒素擴散至五髒六腑。”沈亦初頭也不擡地捏起銀針,想着上課時學的人體穴位以及每個穴位的作用。
該村民的衣服被他微微扒開,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手捏着銀針,穩穩地紮在幾處穴位上。
幾乎是剛落完針,村民的狀态才穩定下來,體内的毒素沒再猖狂下去。
時間緊迫,沈亦初将其他村民也按照同樣的辦法診治,無論男女老幼,皆一視同仁。
“殿下,我隻是抑制了毒素的擴散,具體該如何解毒,還得需要對草藥非常熟悉的郎中來瞧瞧。”沈亦初說道。
這種辦法具體能抑制多久,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次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實操,這些村民也是他接手的第一批病人。
若想救人,隻能盡早将解藥研究出來才是。
“嗯。”楚錦佑點頭,揚聲問道:“王府醫何在?”
王府醫拎着藥箱來到楚錦佑面前,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吾知你對藥草有幾分見解,去幫他。”楚錦佑吩咐道。
“是。”
王府醫盛了一碗湯,将這碗湯的味道用手扇過來,嗅了嗅,他的眉頭緊鎖。
“殿下,老夫怎麼聞着這湯裡有秋蘿草的味道?”王府醫有點懷疑自己。
秋蘿草生長環境特殊,需要晝夜溫差極大的環境才能堪堪培育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