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手可真疼啊!
沈亦初表情痛苦地甩了甩手,就這會功夫,被打了臉的壯漢一拳頭掄了過來。
拳頭掄過來時能聽到勁風的破空聲,可見力道之大。
沈亦初微微一笑,身姿如蝴蝶般飄逸至遠處,讓壯漢的拳頭掄了個空。
“我本來以為你們六人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應該好生招待諸位,所以才買下六瓶仙人醉招待你們,卻沒想到你們在大順京城的地界鬧事,這麼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别怪我翻臉無情了。”沈亦初隻想把這六個不識好歹的人狠狠揍一頓。
揍到四分之三死!
壯漢還想着反擊,可下一秒六個人的脖頸在同一時刻被遠處射來的利器割斷。
一時間,血流如注。
三個江湖客完全搞不清現在的情況,他們明明在跟六個壯漢打得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死在他們面前了呢?
眼下還是早點離開,盡早脫身為好。
沈亦初也是這個想法,可剛出碧春樓的大門,就被一大堆衙門的人堵在裡面,走都走不了。
“有人報案,說碧春樓出現打鬥,裡面的人都得跟我們到衙門裡接受調查!誰都不準離開!”葛春台厲聲說道,并示意手下上前拿人。
完蛋了,楚錦佑知道了恐怕得罵死他……
沈亦初内心歎了聲倒黴,人乖乖地來到葛春台身側,将雙手并攏後再伸出來,“大哥,你把我綁了吧,還有,碧春樓大堂東南角放着一個竹筐,哥哥們能把那個竹筐也給帶上嗎?”
沈亦初這一通操作,把葛春台整不會了。
試問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被一個身穿粗布麻衣且看不清年齡的漢子叫哥哥,是什麼感覺?
反正‘哥哥’一叫出聲,葛春台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揮了揮手,使喚下屬A,“你去給他拿竹筐。”
“老,老大,不好了,老大,裡面死人了!”長相憨厚的衙門小哥滿臉驚慌地從碧春樓出來,臉都吓白了。
葛春台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率先進入大堂内,除了被砸得亂七八糟的大堂環境,最引人矚目的就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六個彪形大漢。
“西戎人?!”葛春台不淡定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死,還是死在碧春樓?”
西戎國和大順的關系本來就勢同水火,最近兩國的邊境又摩擦不斷,現在西戎的人死在大順京城最繁華的酒樓中。
況且,誰人不知,碧春樓背後的東家是三皇子啊!
沈亦初還在納悶,他都把手伸出來了,這都沒人綁他,正當他以為這群哥們不會捆他時,葛春台找來一根足夠長的繩子,将他和三個江湖客結結實實地捆在了一起。
沈亦初:“……”
好吧,他以為這些衙門小哥會慧眼識英雄,對他好一點,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他跟三個陌生人綁在一起,布料與布料相互摩擦,都有點暧昧了,鐵子。
三個江湖客不斷掙紮着,句句都在為自己開脫。
“人不是我們殺的,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們!”
“他們六個肥的跟豬一樣,我們怎麼可能破他們的防?你們搞清楚一點!”
“我們隻是出來吃了頓酒,什麼仇什麼怨!快放開我們!”
沈亦初再也忍不住了,對着三個崩潰的江湖客破口大罵:“你們求情就求情,蹭我屁股幹嘛!多冒昧啊?都是大男人,能不能注意點尺寸,安分一點不好嗎?”
蹭蹭蹭!他不是樹,這三個也不是棕熊,蹭個什麼勁!
葛春台正心煩意亂,也被三個江湖客的抱怨整得有些破防,但聽到沈亦初的話,他頓時對沈亦初印象大好。
“把這個穿粗布的繩子解開,把他的手綁上就行。”葛春台不介意讓乖巧聽話的沈亦初綁得舒服一些。
這小夥子一看就是個農民,而且這麼配合他們,肯定不是兇手,把人帶回去走一遍流程就放了吧。
沈亦初終于不用跟他們三個綁在一起了,頓時自在不少,他乖乖地跟在葛春台的屁股後面,比葛春台的一衆下屬跟得還要緊。
華夏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事情又不是他幹的,配合調查就是,何必惹大順執法部門不痛快?
一行人進入衙門,為了防止串供,沈亦初和這三個江湖客被分開安排到四個不同的房間,分别問詢。
沈亦初老老實實地僞裝販藥郎,将自己會武功的事情隐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分說清楚。
衙門小哥問完話,便走出空無一物的房間,獨留下沈亦初盤腿坐在地上,無聊地擺弄着袖口,眼神逐漸放空。
*
五皇子府。
涼亭。
“回殿下,暗十他……”暗六像是卡了一嗓子的百年老痰,不知該如何與楚錦佑彙報監視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