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夥動作也十分迅速,如一陣風吹過一般,兩三秒内全部消失了。
漆黑的巷子,隻剩下那個被放倒在地的侍從和驚魂未定的馮二公子。
白玥很快就幫聞逆川把藥買好了。
按照他的要求,全部藥材都磨成了粉墨帶回來後,聞逆川再進行一一分裝。
當晚,他便捧着藥包去找談煊。
誰料,披着鬥篷的聞逆川在書房外頭等了半天,都沒見人影。
最後,他等得沒了耐心,便讓白玥上前問個究竟。
聞逆川遠遠看着白玥與那門口的侍衛交談,沒兩句話的功夫,她就折返回來了。
“小川哥,”白玥壓着嗓子湊到他的耳邊,“侍衛大哥說,王爺今夜歇得早,不見人了。”
“歇息了?”聞逆川眉心一蹙。
這并不像談煊的作風,這人平時三更半夜的,不是在想案子,就是在看書卷,今晚真是反常。
他伸長脖子,看着窗戶上模糊的剪影,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能作罷。
三更。
一陣急切的腳步聲,趙勇急匆匆從外頭回來,還帶來了一份紙卷。
此時的談煊坐在書桌前,正氣定神閑地練着字帖。
哪怕是趙勇步履匆匆,也沒能讓他亂了氣息。
見來了人,談煊遂分出半點注意,不徐不疾地問道:“可有什麼消息?”
“有。”說完,趙勇把東西雙手呈遞上去。
談煊也不急着接,而是把筆下的那個字的最後一筆勾完,才緩緩把筆放下,一擡眸,就掃到了趙勇手中的東西。
談煊一目十行地看着,發現這名單就像一本賬目一樣,左邊一列寫着從高到低的序号,右邊一列寫着名字。
“玉佩?”談煊蹙了蹙眉。
“回将軍,此乃馮公子交予我的,在逼問他當日為何被放走的時候,他親口說的因為玉佩。”趙勇回答。
談煊默了默,伸手接過玉佩,在手裡端詳起來,邊把玩邊問道:“就這有這個嗎……他還說了什麼?”
趙勇努力回憶,今夜受談煊指引,假扮此刻逼供馮公子,如此情急之下,馮褚大概是不敢撒謊的。
所以他的每一句話,都非常重要。
“回将軍,根據馮公子所說,他在被刺客放走的時候,是清醒的,所以可以确定他所說的玉佩,就是刺客放走他的關鍵。”趙勇補充道。
“上回他果然沒說實話……”談煊深吸一口氣,“可若是因為玉佩放了他,刺客卻不搶走玉佩呢?”
趙勇垂着眼,沒有說話。
談煊瞟了他一眼,許是他也不知道,也沒再問了,垂下眼時再看一下這玉佩,又覺得莫名的眼熟,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
“這玉佩雕琢細緻,但看起來不像我朝的師傅做的。”談煊喃喃道。
這玉佩是藍底翡翠帶飄花,但所雕刻的圖案并不像大盛百姓所信仰的圖騰,彎彎繞繞的,越看越覺得像外邦之物。
往細的想,馮公子之父身居高位、手眼通天,身上有外邦之物也不出奇,可偏偏就是那歹徒見到了這玉佩,反而放了他一命。
談煊深吸一口氣,把玉佩放到了一旁時,下了一個指令:“趙勇,你這兩天去查一下這玉佩。”
“是。”
不久,一侍女端着茶水到書房門口,趙勇接過茶水,進門後便禀報道:“将軍,方才側妃來找過您。”
談煊本還在琢磨玉佩的事情,這一句竟徹底把他從思緒中抽離。
“他找我做什麼?”談煊問道。
“不知,”趙勇搖搖頭,“方才那侍女說的,見您不在,便回偏院去了。”
“哦……”
“要通報一聲,讓他再過來麼?”趙勇問道。
談煊的手指劃過桌面上的宣紙,摩挲了幾下,像是思忖,也像在猶豫。最後卻化成了一抹漫不經心的笑:“罷了,他要真有急事,自然會再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