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有什麼事背着她,哦不,是瞞着她。
李人凰還是頭一次見崔瑷臉上出現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她好奇地盯着她瞧了個仔細,可惜對方會快就恢複了常态,勾起嘴角:“皇上,好好休息。臣退下了。”
這就走了?
她還有些事沒問呢。
“朕昏迷的時候可有人找過朕?”其實她想問的是誰把她從桶裡撈出來的,又是誰給她擦幹換好衣服的,但想了想又實在問不出口,而且瞧崔瑷也沒提,應當沒什麼問題。
崔瑷擺擺手,一刻也沒停留。
午時,李人凰起來喝了些粥,然後又躺下了,她讓宮女推開了窗,她想看看前院種的梧桐樹。
剛瞧了一眼,落下了一片葉子,她不免悲從心來,一時間悲悲切切起來。
李人凰心道,若是再掉下一片葉子,那她大抵是等不來那一味主藥了。
她有些緊張地盯着離得最近的枝丫,一邊祈禱,一邊内心又有強烈的預感,下一片葉子終究是要落下的。
一道素色身影從窗前走過,就在李人凰疑惑是不是幻覺的時候,一片葉子落了下來。
李人凰撇過臉,負面的情緒爬滿了整個腦子。
有人敲了敲門,宮女走到門邊輕開了一道縫,看了一眼就回身禀報:“皇上,易姑娘來了。”
“進。”李人凰有氣無力地說道。
易道暹緩步走到床前瞧着她,不說話,眼神有點怪異。
啞巴嗎?
李人凰心想不能生氣,臨到開口時又有些委屈,于是說:“朕要死了。”
“不會。皇上洪福齊天,長命百歲。”易道暹靠近了些,伸手撫平了床沿的褥子,就順勢坐了下來。
“朕中了毒。”
“沒事的。能解之毒,一切會好的。”易道暹不帶什麼感情的安慰着。
“樹葉落了,朕等不到解藥了。”李人凰想哭。
“不會的。你不要想這麼多。”易道暹頭一次輕聲細語地哄着她,說完又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我想抱抱你好嗎?”李人凰沒哭,但是說話哽咽了。
易道暹附身,張開了雙臂,任由李人凰抱住了她。
“我能親親你嗎?”李人凰有些得寸進尺。
易道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臉頰伸了過來。
李人凰淚眼婆娑,哇的一下就哭了。
她要死了,她想親嘴。
易道暹被搞懵了,随後想到了什麼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問:“親嘴嗎?”
李人凰哭得說不出話,似乎整個語言系統都有些破碎崩潰了,隻能後知後覺地點點頭。
易道暹扶正了她的身子,定定地與她對視了一眼,然後吻了上來。
腦子裡像是放煙花一般炸開了。
李人凰嗚咽了兩句,就被易道暹的舌尖輕松頂開了牙關,深吻之下,她的思維意識全都像走了神一般,再體外遊移,暈乎乎的,潰不成軍的,她完全招架不住這般熱烈的攻勢。
和易道暹的吻比起來,她的吻就像過家家一般。
帶着孩童的稚嫩,也未有一絲情欲色彩。
腦袋暈了。
要缺氧了。
她不會被親的毒發身亡吧。
不管了。
李人凰不由自主地抱緊了易道暹,想要貼的更近一些,意識迷糊下,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回應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