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默不作聲地擦幹了對方頭發上的水氣:“好了。”
說罷,他站起身,從呆愣的江戶川柯南手裡拿過剩餘的幹毛巾,自己擦拭起來。
卷發女人眨了眨眼,看了看安室透,又瞅了瞅耳尖明顯紅了的江戶川柯南,眼底忽地閃過一絲了然。
“不是,你們都不吃飯的嗎?還在大廳裡叫來叫去的,吃飯的心思都沒了。”
吃飽喝足的雙胞胎不緊不慢地從餐廳走出。
黃色殺馬特打着飽嗝,目光觸及到蒙着頭的屍體,他瞬間被嗆了一口,臉刷一下白了:“卧槽,這是什麼?”
紅色殺馬特也顫抖着手指着那具屍體:“這這、這……這不是死人嗎?我們還沒開始找寶物呢,人就死了一個!屍體還穿着紫色和服,她不會就是恒子婆婆吧?”
卷發女人翻了個白眼:“要不你們看看屍體的手呢?恒子婆婆年紀那麼大了,她怎麼可能又這麼年輕的一雙手?”
“那死的人是誰?我們人都在啊!”黃色殺馬特頭皮都發麻了。
服部平次搖頭:“不,還有一個人沒來。”
一旁的毛利小五郎忽地插嘴道:“美亞小姐還沒來。”
衆人紛紛将視線停留在那具僵直的屍體上。
“掀開塑料袋看看是誰不就知道了?”
江戶川柯南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他上前,直接就把套在屍體頭上的塑料袋給解開了。
蒼白的一張臉露了出來,是一個女人。
女人發髻淩亂,雙目緊閉,嘴唇上塗着的紅色口紅已經完全暈染開來,沿着兩邊唇角的方向流去,看起來像是小醜的微笑一般。
“爸爸,這、這好像就是美亞小姐!”毛利蘭往前走了幾步,她愕然地看着那張臉,“昨天美亞小姐來找我們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件和服。”
毛利小五郎上前,微眯着眼,仔細看了看屍體,然後他沉默一瞬,有些抓狂地扶着額頭:“為什麼委托人會死啊?!”
委托人死了。
接下來的委托可怎麼辦啊?
毛利小五郎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嘴裡咕哝道:“定金也收了,到時候找到了寶物我們該給誰啊?”
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工藤明安撫道:“大叔,不然,我們就回去了,畢竟委托人也不在了。”
工藤明一句話,讓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一瞬間沉寂下來,他們都不可置信地盯着工藤明那張臉看。
工藤明被三人看得心底有些發毛,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眨了眨,語氣有些無辜:“怎麼了嗎?”
毛利小五郎托着下巴,彎腰湊近工藤明的臉,他有些糾結地說道:“不不不,怎麼說呢?”
毛利蘭頗為奇怪地看着工藤明:“明,你今天是不太舒服嗎?”
工藤明一頭霧水,他撓了撓頭:“沒有啊,蘭姐姐,為什麼會這麼問?”
服部平次打斷了對話,他看工藤明的目光開始帶了些審視:“沒什麼,大家可能被屍體吓到了,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工藤明敏銳地感覺到服部平次對他的态度有細微變化,他扭頭去看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根本就沒将注意力從屍體上挪開,他手上戴着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橡膠手套,在屍體上檢查起來。
伊藤美亞的脖子上有一道青紫的痕迹,看着就像是有人從背後繞頸,然後活生生地将對方勒死。
江戶川柯南擡起伊藤美亞的手。
兩隻手塗着紅色指甲油,沒有斷裂。
沒有掙紮?
或者說,被下藥了?
江戶川柯南放下手,轉而掐住屍體的下颌,強硬地撬開緊閉的雙唇,他聞了聞,有股濃郁巧克力和奶油香甜的味道。
安室透蹲在屍體的另一側,他倏地說:“摩卡。”
“什麼?”江戶川柯南擡頭。
安室透不急不徐地說道:“摩卡咖啡,裡面加了巧克力和奶油,混合出來的味道就是這樣。”
“摩卡?”卷發女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安室透身後,她聞言思考了片刻:“我今早來别墅裡時,恒子婆婆招待我們的就是這種咖啡。”
說着,她扭頭求證雙胞胎:“喂,雙胞胎,我說的是不是?”
黃色殺馬特點頭:“對啊。”
怔了怔,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該不會是恒子婆婆想要霸占寶物,所以就在伊藤美亞來了這裡後,就把她給殺了?”
“你在說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
衆人紛紛回頭,原本消失的田中恒子此時正悄無聲息地站在大廳中央,昏暗燈光下,她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看着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