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蜘蛛吐啊吐啊吐,心态崩了,趴在許歲的肩膀上一副死蜘蛛模樣,怎麼戳都不肯動彈,一副再逼它,它就當場自盡态度。
許歲也看得出來白蜘蛛并非消極怠工,是真的已經到了極限,唯有一戳蛛絲将自己牢牢粘在許歲身上,防止許歲在于神婆的交戰中自己一個不查掉落在地,被對方吞了去。
白蜘蛛向來能屈能伸,之前能作為蛛母号令無數小蜘蛛,現在也能作為兩人的寵物讓幹嘛幹嘛,當然,前提是讓它活着。
沒有了白蜘蛛的幫忙,許歲愈發束手束腳,看着過大的神婆,許歲不是沒有考慮過雖然不能切開成指甲蓋大小,要不要切小一點?
隻是這個想法在腦海裡打了個轉許歲就知道這事不行。
主要原因還在神柱的備用糧,也就是那些地下人和村民,好吧,現在大家都一樣的。
神婆吞噬神柱還需要時間跟對方相,吞噬那些家夥那就跟喝水似的,吸溜就是一個。
關鍵是這些變異人對神柱是大補,對神婆也是大補。可以說是直接影響平衡的存在。
洛阻止神柱将那些變異人作為養料已經很勉強。
把神婆分成許多份許歲一個人看顧不過來,讓她們去捕捉了變異人還容易激怒面前被安撫的神柱。
到時候就麻煩了。
“季修源,你到底能不能行!”
許歲也被打出了火氣,看着黏糊糊醜不拉幾的神婆恨不得直接讓對方消息。
啊,說起來,他好像能做到這點?
當然,前提還是要季修源幫忙。許歲掂量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這個主意。風險有點大,不到最後關頭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
“許歲。”季修源也很無奈,“三蛋的情況不比神女好到哪裡去,它自己放棄了自己的意識,完全遵循神女的意志行事。”
感情這就是套娃。
想要喚醒神女首先要解決三蛋的問題,想要解決三蛋的問題必須先喚醒神女。
“不過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在許歲要發火的關頭季修源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對方,他臉上少見的露出些許迷茫,“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三蛋遺留下來的憤怒,憎恨。”
“但我感覺不到神女的這種負面情緒。”
此刻神婆離神柱不過幾米的距離,在這種危機之下,洛隻能勉強把變異人轉移到另外一邊遠離戰場的地方,無法阻止神柱為了自保的反擊。
然而還是那句話,神柱的反擊隻是短暫的拖延時間,養得神婆越發強大。
此消彼長之下,就算洛堕落為怪物也沒用了,畢竟本來為洛準備的食物都被神婆吃掉大半。
等等。
許歲看向季修源,洛此刻就在季修源旁邊,他還能保持理智,但随着神柱越來越落下風,洛也越來越難以自控。
“愧疚。”
神女對很多事情愧疚,對自己誤信他人導緻三蛋曝光害了三蛋,又因為自己太過懦弱無法承擔後果将一切抛給三蛋的愧疚,為自己因為個人的怨恨導緻延續數十年的畸形愧疚,對自己成為他人手中的傀儡養出超乎尋常的變異生物愧疚,對她想要将一切撥亂反正将這裡所有的生靈全部毀滅愧疚。
這份沉重的愧疚讓神女選擇了完全封閉自己。完全封閉自己,封閉情感,去除掉全部的人性。
隻有這樣,她行動起來才會毫不猶豫。
她太知道自己是怎樣一個瞻前顧後優柔寡斷難以下定決心,就算下定決心也難以堅持執行的人。
神婆,曾經是她最信任的友人。
季修源依舊無法跟她進行溝通過,但是看到了零碎的記憶,這一切足夠讓季修源還原大概的真相。
時間比較緊急,季修源沒有跟許歲一字一句的解釋,而是将信息共享給了對方。
也共享給了洛。
于是他們都看到了神女和神婆的記憶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