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沒再追問，像個聽話的傀儡協助完這邊的實驗項目後，就被傅承平趕了出去，張桑這會兒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估計是去忙剛剛演示的Omega能力提升試劑的事了。

他站在空蕩蕩的走廊盡頭，突然覺得大家都在有目的的忙碌，都在為着崇高的目标，為人類存亡而奉獻犧牲？而自己好像沒有什麼目的，要報仇嗎？怎麼報？也許那些人會早他一步被異種撕碎，被病痛折磨，或是晝夜無休的忙碌，戰鬥在第一線，他們有良心麼？會因為自己做的事情而睡不安穩，内心煎熬嗎？

自己一槍了結他們的生命，是報仇還是給他們解脫？說得更難聽點，是在阻礙他們奉獻犧牲嗎？

淩安魂不守舍地往城防所那邊走，有種什麼都沒開始就已結束的無力感，對現在和未來的無力。

“心情不好？”

耳邊響起聲音，淩安停下腳步轉頭看到應文柏靠在一輛皮卡車後，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啊？”淩安應了一聲，表情有點茫然，不知道應文柏什麼時候來到這邊的，他已經記起這人之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現在這話怎麼聽都覺得可惡可恨至極，他是怎麼有臉跟自己這樣像朋友一樣搭話的？

“聽說你前不久去過五号研究所了？”應文柏問。

淩安被勾起回憶，面色不善地看回去，聲音變得冰冷：“怎麼了？”

等待對方做出的解釋。

“......”

應文柏沒有說話，淩安等得不耐煩，低聲罵了句神經病，轉身擡腿離開。

“......對不起。”背後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很快被風吹散，淩安腳步頓了下，又繼續走了。

他不會原諒的。

淩安來到城防所，換上巡邏隊的臂章準備出任務的時候又被淩瑾緊急叫了過去，本來他是不想過去的，畢竟發生了那些的事情，但是看通知的人遲遲不肯離開，淩安煩得不行才跟了過去。

辦公室裡。

“什麼？！淩朗出事了！”淩安叫出了聲，滿臉不可置信，“他不是說去什麼南邊基地支援了嗎？”

淩瑾坐在辦公桌前，雙手扶額，看的出來他的情緒也很失控。

“這次包括雲野他們都下落不明。”

“那趕快派人過去找他們啊！”

“淩安！不要沖動，基地還在努力跟那邊的人溝通，隻是信号一直不太好，這消息我也是剛剛知道的。”

“我和林刃去救他們！”淩安上前一步。

“不行，外面太危險了，先不要沖動！”淩瑾緩和語氣，“已經派出一隊士兵過去支援了，南邊情況很惡劣，那邊的基地研究所所有人都在往這裡撤離，淩朗他們應該是在護送路上出了問題跟大部隊分散了。”

淩安從淩瑾的辦公室離開後，回來路上又遇到了桑北，他停下腳步，桑北直接無視他從旁邊走過，看來真的是不記得那些事了。

“桑副官！”淩安叫住他。

“怎麼了？”桑北奇怪地轉過頭。

“我想見一下紀将軍。”淩安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這個時候大家都很忙，不一定有時間能見他。

“跟我來。”桑北沉默了半響才丢下一句話。

淩安跟在他後頭：“桑副官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上回你在這邊迷路了，我送過你一趟。”桑北語氣平淡，沒有任何感情波動，讓不久前折磨了他幾天的淩安倒是有點不太自在。

淩安沉默地跟在桑北身後。

桑北敲了下辦公室大門，等到裡面回應後才推開門，邀請淩安進去。

“紀伯伯。”淩安開口，“我剛聽說雲野他們出事了？”

紀英卓似乎剛要出門，正在穿制服外套，比往日要多了一絲的嚴肅莊嚴，讓淩安看的有點愣神，那背影差點以為是他老爹。

“小安啊，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了一隊士兵過去查看情況了。”

“加上我和林刃吧，我們也過去。”淩安開口。

紀英卓轉過身：“外面很危險。”

淩安抿着嘴，一臉一定要去的表情。

“這事你跟你大哥講過沒？”

“講過了，他不讓我出去，所以我才找的你。”

“好好待在基地吧。”紀英卓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然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