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融使用了一些鈔能力後得償所願,和無慧大師開始商談人工湖的細節,當然負責記錄的是談總助。
聽着他們讨論的細節,談序感覺自己心都在滴血。
以往談總助過手的項目不知幾何,不論是規模還是預算,這都隻能算個小項目,但即使這樣,一想到江時融為了一句話,還是封建迷信花了八位數,信息差果然值錢,但也要看是什麼信息差。
這還是給他花的,他想到就心痛無比。
花的不是他的錢,但他感同身受。寺廟前殿為什麼那麼氣派,說不得江時融就是貴廟捐獻功德最多的香客。
談序隻能一邊記錄一邊安慰自己,就當是給寺廟捐的香火錢,求神拜佛,心誠則靈。江先生這也是關心自己。
隻能說他現在心痛并甜蜜着。
但或許是談序心痛的目光太明顯,江時融瞥了他兩次,幹脆打發他去前殿和白芷月一起聽和尚念經。
談序無言,離開後殿。但他并沒有去找白涵書,而是漫無目的在寺院逛了起來。
大門進來處有棵大榕樹,他準備再去好好看看。
行至前殿,遠遠便看見那棵榕樹,長得不算太高但枝繁葉茂,上面隻有三兩條褪色的紅綢帶,旁邊也沒有買紅綢的地方,和一般寺廟遊客能随便許願的樹不同。
談序走近仰頭看着,慢慢圍着榕樹轉圈。
他緩步走着,突然肩上被狠狠一撞,談序回神,就見一個面容精緻,男女莫測的香客,談序被撞得皺眉,但又很快松開,側身讓開路,和人颔首。
他見這人行色匆匆,應該是有急事。
香客也點頭應他的好意,提步就走,路過談序時,不輕不重地說了句:“你要倒黴了,去找無慧大師求個無禍符。”
談序的眉再次皺起,雖然他不信這些,但任憑誰被無緣無故說要倒黴了,心中還是會不快。
他看着那人快速遠去的背影,談序可不覺得随便被人一撞就能撞到個掃地僧般的高人,更何況那人太年輕貌美。
談序不準備去找無慧大師求符,繼續在廟裡閑逛,等到中午和江時融幾人一起吃了頓齋飯,下午又消磨些時光,便在夕陽西下前出了問山。
依舊是來時的隊形,談序開車殿後,慢慢駛過蜿蜒的山路,不時隔着後視鏡看眼閉目養神的江時融,盡量将車開得更穩一些。
說起來江時融不玩賽車後就很少開車,并不是因為發生過車禍留下心理陰影,相反,談序感覺江時融數次翻車,他父母爺爺包括堂哥都有點陰影,唯獨他自己沒有。
因為他也并不排斥開車,江時融很多私密一些的聚會,基本隻會帶談序一個人參加,如果談序喝了酒他沒有,那開車的人會變成他。
談序其實很喜歡坐江時融的車,好像那樣可以幻視他在江時融年少時一般。
不過這都是虛妄,因為江時融以前玩機車更多,而且據說從不載人。
——據易居巡說的,江時融那輛白夜從沒有被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騎過,在江時融少年時期,一直是正房的地位。
但談序覺得易居巡的消息實在不靈通,江時融明明就載過自己,雖然隻有那一小段路。
江時融那麼善良,他當時形容狼狽、髒兮兮的,江時融都肯救助他,誰知道他在易居巡沒有看到的地方做過多少好人好事呢?
他們總說江時融冷漠,可他明明内心柔軟——談序堅定地認為。
善良的江時融一到家就睜開眼,下車後,看着在院子裡和跳珠親密互動的談序,毫不客氣讓他加班,對他吩咐:“準備申請明天去芬蘭的航道,準備一下,去玩幾天。”
談序本來蹲着和跳珠互動,這會兒冷不丁聽到江時融說話,愣神了片刻,擡頭看向江時融。
跳珠也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吸引擡頭,父子倆一起看向江時融。
江時融也低頭看着他們。
談序反應很快,隻愣了一秒後立馬答應:“好的,江先生。”
瞬間,他的氣場都不一樣了,整個人從柔和的放假氛圍中脫離,整個人利落冷靜,好似随時準備上戰場。
江時融看着他,突然又說:“算了,交給商參落,這次讓她也一起去,負責整個流程的安排。”
他丢下這句話就走了,談序本來還想再争取一下,往年江時融去滑雪都是他安排的,江時融的事,他從不喜歡假于人手,但江時融已經離開,談序隻能給商參落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他幹脆坐在草坪上,一邊撸狗一邊和商參落談話,告訴她大概流程和注意事項。
商參落對于下班回家後接到加班電話接受良好,江時融助理部每個人都做好24小時待機準備。不過下班時間後,其實很少會驚動他們,大多時候談總助一個人能解決的事,就順手做了。
兩人談完公事時,談序摸着跳珠狗頭的手已經徹底紅了——被凍的。京市冬天室外對人類來說過于冷,但對阿拉斯加犬來說卻很舒服,所以談序沒有選擇帶跳珠進家裡,而是依舊和它在草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