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然很快活地過了兩天,然後在某個上午接到了私家偵探的電話。
對面的私家偵探語氣猶猶豫豫,路易然的起床氣醞釀着,他揉了揉眉心:“有話就說。”
私家偵探立刻全倒出來了。
原來梁文最近在找人打聽路易然的住址,之前在廠房附近還見到過路易然,追了好幾步,後來發現路易然身邊跟了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才沒敢追。
路易然:?
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拿着手機問:“他還敢來找我?”
私家偵探說:“是的,他最近在老城區這塊遊蕩那個,我昨天看見你,才發現他是找過來了。”
甚至還來了這塊老片區好幾次。
路易然被惡心壞了,梁文怎麼還敢糾纏他的?
路易然臉色不太好看,他心中有點莫名其妙的預感,梁文發瘋恐怕不止做這點事情。
他讓人等着,又打了兩個電話,聽着電話對面的内容,臉色越來越難看。
梁文能從家裡出來,居然是因為他在家裡痛哭流涕說是路易然掰彎的他,他現在知道錯了。
而路易然那些手段都是惱羞成怒的報複,因為梁文背叛了他們的愛情。
路易然一開始聽得眼前一黑,後來居然硬生生被氣笑。
電話對面的同學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嗎?大家都知道他在胡言亂語,LU你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耐不住有人會信。
路易然深吸一口氣,謝過了電話對面的朋友,又拜托他順便澄清。
挂斷電話後,神色相當恐怖地問了私家偵探梁文現在在哪個位置。
私家偵探報了個地點,路易然對這塊不熟悉,看了兩眼地圖,換鞋之後悶頭往外走。
門外剛回來的嚴峥頭一次看見有一個人可以把兇神惡煞四個字寫在臉上的,他腳步一頓,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
路易然腳步一刹,看了嚴峥一眼,嚴峥今天穿着他那和批發一樣買來的黑色襯衫,黑臉閻羅一樣,路易然卻難得覺得這一身順眼很多。
他說:“第三堂口在哪裡,你認得嗎?”
“認得,”嚴峥說完,皺了下眉頭,不太确定地問他,“你要去,找人麻煩?”
“這麼明顯嗎?”路易然冷笑了兩聲,“有人要找我麻煩,我送上去給他找。”
嚴峥露出了個奇怪的神色,帶着人去了弄堂口。
原來第三堂口就是小賣部,路易然過去的時候還看見梁文人模狗樣地穿着一身人西裝,熱得鬓角上都是汗珠,還正在和小賣部老闆打聽什麼。
兩人走近,聽見小賣部老闆在說:“你找的一定是新搬來的那個俊俏後生嘛,最近老多人來找他的喲。”
梁文神色變得有些奇異:“很多嗎?”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流露出一絲扭曲,又很快遮掩下來:“都長什麼樣子?有多少個?是不是很有錢?”
梁文長相斯斯文文,卻喜歡東問西問。
嚴峥皺起了眉,同路易然一起走過去。
梁文先看見路易然,眼前一亮,随後看見路易然身邊的嚴峥,又畏縮了起來。
他說:“易然,沒必要特意雇個保镖吧?而且你找的是什麼人,看起來就不太正派。”
路易然原本滿腦門邪火,聽見這話差點笑出來。
他轉頭看了眼,嚴峥臉上溫和的神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黑着臉的樣子比他在國外見過的街頭□□還要吓人點。
梁文顯然也是這麼覺得的,随着嚴峥的靠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文文弱弱的梁文和嚴峥站在一起,簡直嚴峥才像是那個找人麻煩的人。
路易然看了眼看熱鬧的老闆,伸手拖着梁文的領子到一邊去了。
老闆察覺自己似乎辦了壞事,讪讪地坐回躺椅上。
嚴峥在他這兒買了包煙,拿一根咬在嘴上,視線落在不遠處路易然的背影上。
路易然手癢得很,他想給面前人來一拳,又擔心這人進了醫院,到時候再弄出什麼因愛生恨的醜聞。
梁文目不轉睛盯着不遠處的嚴峥:“那不是你保镖,是你新找的男朋友?你就來這裡幾天,口味就變了?”
路易然都快給梁文着死皮賴臉的樣子給整笑了:“跟你有什麼關系?”
“跟我沒關系?”梁文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上前抓住路易然的手臂,搖晃他:“你把我的性向捅到家裡不就是希望報複我嗎?既然都出櫃了,都住到這種地方來了,又這麼多男人,為什麼我不行?!”
路易然頭頂上差點冒出個問号,他嫌惡地甩開梁文:“不是你先這麼幹的?”
被甩開的梁文不可置信到底看着他,過了一會兒才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你家人都知道你性向了,你還是不願和我在一起?”
路易然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