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舟道:“天熱的難受,看不下去東西。”
南嶼明了,“農忙時天氣都是這般,等過段時日便好。”
在這兒生活将近十七年,他已經适應了這兒的氣候。
江璟舟‘嗯’了聲。
此後二人都沒有說話,南嶼刺繡,江璟舟逗狗,瞧着是一片靜好。
江璟舟記着要去澆菜,瞧着天色差不多了便獨自離開。
菜地不大,他擔兩回水就能澆完,不過他是頭次擔東西,磨得肩膀通紅,走一段路停一頓路的看起來十分狼狽。
澆完了地,他便去收糧食,昨日收糧食時聽到說今夜要把苞米的粒剝下來,他便隻收了小麥。
把小麥收完,他就坐在闆凳上,拿着苞米開始剝粒,剝粒的苞米要放到籮筐裡面。
江璟舟不知曉家裡有沒有剝苞米粒的工具,隻能用手搓。南嶼沒有幫他的忙,前者正在疱屋弄吃食。
江家人乘着晚風,推着闆車從地裡回來。
江父比江家人早走一步,他去了趙蕈家裡頭,把人喊到了自家來,一進前院看着江璟舟忙問:“你阿爹去哪兒了?
江璟舟看他急急忙忙的像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人,立馬道:“在疱屋裡頭。”
江父帶着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璟舟坐在苞米中間。
“今日,你們幾個怎麼都像吃了鞭炮似的,歇都不歇一直幹活。”江母背着一背簍的苞米,邊走邊道。
她也是覺得奇了怪了,平日裡雖緊張糧食,可沒有哪一天像是今日這般收割如此之快。
崔秋燕蜷縮着有些僵硬的手指,“娘,這速度快才是好事,往後能有多些空閑去山上撿闆栗。”
她還不是看着南嘉幹活速度快,不想被一個剛來沒幾日的人超過自個兒的速度,一個勁的硬趕。
其他人也是如此。
“你說的也是,再過七八日,山上的闆栗就成熟了。”江母若有所思,“我們去山上撿闆栗回來也順帶綁些柴火,為冬日做準備。”
北方的冬日難熬,尤其是他們燒炕的,若是沒有柴火炕上冷冰冰,夜裡都會被凍醒。
像是前年那般冷的,不少老人家小孩子在冬日裡沒了命。
聽到闆栗,南嘉眼睛都亮了。
往年他跟他阿爹最期待的便是秋日,這時山上會有不少野果成熟,闆栗,野柿子、八月瓜等成熟。
“娘,我們是不是把糧食收割,把菜種了就能去山上?”南嘉湊到江母身旁,詢問。
江母點頭,道:“家裡菜地大,要弄兩日才成。”
南嘉這會盼望着去山上,走路都輕快不少。
江璟路推着一闆車的小麥,他的妻子擔着兩籮筐的苞米,二人聽見江母的話,臉上帶着笑意。
江璟行看着一幫孩子,免得孩子被拐子拐走了。
一幹人等回了家,江璟路還要跟妻子把地裡的糧食運回來,沒有歇息一會卸下糧食後就走了。
“四哥與你一塊掰苞米。”江璟行讓大女兒帶着弟弟們回去,搬了張凳子坐到江璟舟附近。
他做木活較多,掰起苞米來如有神助般。
江璟行目如朗星,氣質清和。
他主動挑起了話題,“五弟,過幾日你便要上學了,我聽二哥說你想着讓青風兩個去華庭書院參加招生試?你是如何想的?”
今日,他瞧着江璟路晚了些下地,去關心了下對方是不是身體不舒坦,結果得到了這個答案。
他們兄弟之間關系好,像是參加招生考試這樣的事情不算大,彼此也能說一說。
江璟舟解釋了句:“我給他們寫了份試題,若他們明日做完試題後,我批改,分數太低,我便不帶他們去書院參加招生。”
江璟行清楚,請教:“老五,你瞧青宇都快要八歲了,可以開蒙不?”
他有自己的本事,想要把自己的手藝傳給二兒子江青宇但對方對木活不感興趣。
“青宇不喜歡木活?”江璟舟沒有立馬回答,反問。
江璟行無奈的搖搖頭,“他啊,跟着青風兩個念了幾句‘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後就纏着我說要上學了。”
頓了頓,他補充:“青宇不喜愛木活,青逸瞧着倒是喜歡,我打算讓青逸學我的手藝。”
江青逸是他的三兒子。
江璟舟了然,沉思片刻,“青宇這年紀也到了開蒙的時候,二哥是想着把人送到鎮上私塾開蒙還是?”
江璟行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自己給他開蒙。”
當年江父送過他去私塾上學,他讀書讀的也好,不過他更喜愛木活就從私塾退學回來跟着江父做木匠了。
當時他退學,教他的老師還心疼了好些日子。
江璟舟聽過江母說這些事情,贊同:“四哥念書念得好,給青宇開蒙也成,等我放假回來也能教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