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哭笑不得：“就算是審問也得給休息時間吧，起碼也讓我喝杯奶茶，吃個點心。”

“再過會兒都要吃晚飯了，”提姆走近人，“現在不是下午茶時間，沒有點心，奶茶是因為阿福知道你喜歡，為了安撫你才剛泡的。”

他搭住兄長的肩膀，捏住那片薄薄的骨肉，敏銳察覺對方好像比剛回來時瘦了點。從小米歇爾就因為消化不好吃不下東西，再加上他經常生病，也不怎麼運動，所以既不會長胖，也沒法長很高。

如今提姆已經比大他五歲的兄長要高半個頭了，而且他還在生長期，未來估計能跟一米八八的布魯斯并齊。又因為是義警，提姆的身材鍛煉得當，米歇爾卻隻比紙片人好點，腰部最窄的地方不會比他弟弟的大腿粗多少。

提姆扶着米歇爾控制他前後搖擺，觀察他是否受傷。米歇爾任他對自己随意擺弄，雙手舉高比投降姿勢：“親愛的提姆，我真的一點傷也沒受，甚至連頭發都沒掉一根。”

“如果真受傷了你也會說這句話。”提姆非常了解米歇爾，在檢查完人并确定對方很健康後，緊繃的肌肉才微微放松。

“布魯斯在蝙蝠洞處理事情，阿福也在那兒做助手，我剛剛問他，他說最久還有十分鐘就過來。”

米歇爾頓時感覺脖子上懸起了一把刀。面對這世界上最優秀的兩名偵探，他講述時的任何細枝末節都會被捕捉，再加上他們對彼此的了解程度很深，很容易就會聽出話語裡是否有隐瞞。

即使面對的是最重要的家人，米歇爾也認為遵守諾言是重要的，或許提前告訴羅賓和蝙蝠俠關于賽博坦的情報是有好處的，但他答應過寇森，不會随便暴露汽車人的存在。

當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過來時，米歇爾剛沖完涼，換上了材質更舒服的家居服。他先跟管家問好，又給了布魯斯一個擁抱。

布魯斯拍拍他的背，說：“你最好不是想用這個做賄賂。”

“有用嗎？”

“用處不大。”

米歇爾撇嘴，露出了很傷心的表情：“那要不等我們抱到你有些心軟的時候再聊天？”

布魯斯還沒講話，提姆先冷冷打斷：“不行，奶茶喝了，人也來了，你現在就把為什麼斷聯的原因講清楚。”

米歇爾隻好開始講述今天發生的事。

他按照他編好的借口說完，果然被提姆發現不對勁：“神盾局什麼時候有時空隧道這樣的技術了？難不成你跟奇異博士見過？”

“不知道你說的奇異博士是誰，反正事實就是如此，而且你們也能看見，定位突然消失了吧。”

米歇爾不知道，除了車上的定位不見，最重要的是他身體裡的GPS也被屏蔽了信号，這點就非常古怪了。既然能夠被安進人類身體裡，那隻要是活着，米歇爾的定位應該随時随地都能被他們精準捕捉。

但這是個暗處的秘密，提姆隻能說：“很奇怪，你到底去哪了？神盾局絕對不是把你帶入他們的臨時基地那麼簡單。”

米歇爾捏了捏鼻梁，長歎一口氣：“你怎麼這麼聰明？”

“出生時的智商決定的，”提姆随意答道，“你是不是還有事瞞着我們？”

米歇爾沉默片刻，說：“是，但我答應了他們不會說出去。”

“哪怕這件事跟你的生命安全有關？我們是你的家人，你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們？”

“準确來說，那是神盾局的事。你們可以試着查情報，但我不能直接洩露出去。”

提姆簡直想仰着頭喊一聲——這要命的，韋恩家的人都會有的固執。一旦米歇爾決定的事就很難改變，他很堅守某些原則，小學時就能因為看不慣同桌的行為，整整一個學期不跟對方講話！哪個小孩子能做到這點？

他恨不得把米歇爾的腦袋撬開：“你知不知道，他們可能是因為得知你童年的事，所以想利用你？”

“他們不知道，”米歇爾确定地說，“不過未來就說不準了。”

“米歇爾。”布魯斯出聲道。

米歇爾看向他這位成熟俊秀的義父，工作擠壓導緻他的雙眸寫滿疲憊，可是也使他的氣質中雜糅着特别的性感，這也是為什麼如今依舊有數不清的女人對他趨之若鹜。

比起面對其他養子的嚴厲，布魯斯向來給予米歇爾最多的溫柔，并從不過分插手他決定的事。米歇爾是韋恩家珍貴的“普通人”，不應該被卷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裡。

哪怕他命中注定就跟這些黑暗脫不開關系。

可是這次，布魯斯卻沒有順從米歇爾的想法。

“今天你被帶走後發生的所有事，誰在場，說了什麼話，包括每個細節，你都必須講清楚。”

面色平靜的男人聲音低沉，帶着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