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完畢,男人站起身,滿意地看着方其然。
“漂亮至極的藝術品。”他點評道。
“瘋子。”方其然不适應的拽着裙子,太奇怪了,他忍不住一直往下拽。
“下次可以試試别的。”男人的目光輕輕瞥了一眼旁邊的衣架。
“衣服也穿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方其然的雙腳虛虛踩在地面,他的鞋子剛剛被男人脫掉了。
“想走?”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仿佛是溫文儒雅的學者,他道,“方同學太天真了。”
男人蹲下握住方其然的腳腕,皺着眉關心道,“藝術品怎麼能踩在地面上。”
他将方其然的腳放置在自己腿上,方其然沒忍住踢開了他,因為使力的緣故,腳沾了地,地面上的灰塵瞬間覆蓋上了腳底。
男人可能沒想到自己被面前的人踢開了,他愣了一下,方其然握緊了拳頭,抓準時機再次将他用力踹開。
迅速拿過旁邊的餐刀,趁着男人吃痛間擡腳重重踹在男人的小腹,方其然單膝跪地,一條腿踩在男人胸口,一條腿挨在地面,手指掐住男人的脖子,指尖的餐刀抵住男人的眼睛。
“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方其然歪頭道。
男人悶笑幾聲,咳道,“方同學忍辱負重,我佩服。”
“你才是忍辱負重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吧,你應當被制裁。”方其然指尖的餐刀刀鋒抵在男人眼睛上,似乎隻要輕微一動,男人的眼球就會被刀刃紮破。
“嗯,被方同學制裁了呢。”男人這個時候依舊是不慌不忙的,他甚至還有閑心欣賞方其然和平常不一樣的姿态。
“不一樣的方同學也格外迷人。”他的眼睛望着方其然踩在他胸口的大腿處。
那裡因為布料,讓他在這個視角一覽無餘,他的視線貪婪又癡迷,不動聲色的将一切攬入眼中。
方其然用刀尖在男人眼角挑破一道口子,鮮血從傷口滲出,他說道,“收起你那惡心的眼神。”
“哎呀,被發現了。”男人遺憾地收回視線,看向方其然的臉,“方同學想要怎麼對待我呢?”
腳上髒兮兮的,腿環勒的很緊,大腿肉勒的發疼,方其然現在整個人的心情都很暴躁。
說實話,要不是怕任務結算拿不到工資,方其然絕對讓面前這個瘋子吃不了兜着走,惡人該受到懲罰。
“報警嗎?恐怕不行哦,我家裡和他們可是有聯系,殺了我嗎?恐怕也不行哦,方同學應該不敢殺人吧。”男人笑着伸手握住踩在他胸口的腳腕。
方其然翻了個白眼,同樣笑道,“不能殺你,但是可以折磨你啊,而且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你家裡再有聯系,也會進去蹲幾天吧。”
社畜也是有脾氣的好嗎,每天上班已經夠煩的了,為什麼還要給他加戲,讓他加班。
他将餐刀抵在男人臉上,從眼角處,刀尖刺入剛才的傷口,一路順着臉頰滑到下颚,鮮血一滴一滴冒出來,從臉頰滴落到地面。
男人握在方其然腳腕上的手指逐漸收緊,方其然掙脫開他的手,反手用餐刀捅了下去,将他的手掌心釘在地面上,男人嘴唇泛白,将吃痛聲咽了下去。
他慘白着臉笑了一下,說道,“我連這樣的方同學都為之着迷。”
“看來是無可救藥了。”方其然歎氣道,把餐刀拔了出來,手掌心湧出的鮮血噴灑在他的裙擺處,有幾滴濺在了腳面。。
暗紅色的旗袍被鮮血染上,金色刺繡的龍紋沾上了點點紅色,男人的視線貪婪的黏在他的身上,仿佛感覺不到痛意。
方其然将餐刀再次插進男人的另一隻手,這次他沒有拔出,隻是起身看着男人蒼白的臉,擡腳踩在他流血的手上,用力碾壓。
“你這些天的行為太過分了呀,我隻是一個普通學生,當然也會害怕啊。”方其然漫不經心的碾着他的手掌心,譴責他。
“是我錯了,對不起方同學。”男人倒是滑跪的快,直接道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方其然被腳上的鮮血惡心的直皺眉,鮮血和絲襪粘連在一起,腳上黏糊糊的,他的潔癖一刻不停的在發作。
“那方同學想要什麼?獎學金?保上大學嗎?我都可以幫助你。”男人和方其然談判着自己的籌碼。
“不需要。”靠虛名得來的東西本就不道德,方其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上暗紅色的一塊,還是沒忍住。
他不想再去理會地上的人,隻想趕緊清洗自己。
“方其然,你逃不掉的。”
方其然走的時候,身後傳來男人幽幽的聲音。
走廊盡頭,身穿染血旗袍的人裸着雙腳走在地闆上,額間的發絲被風吹拂過,腿上的黑絲劃破了幾道,走動間露出的雪白,勾人魂魄。
崔時凜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方其然。”他忍不住喉嚨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