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曉（さとる）！”驚恐萬分的聲音從齋藤空嗓子裡擠出，粉色眸子不由得掙到最大。

萬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面容俊秀的男人是當初那個傲嬌可氣的小鬼頭。

額前的碎發随意的垂下，耳後的長發則是整齊的梳成一尾垂在肩後。嘴巴被緊緊捂住，但蒼藍的碧海之瞳卻是眨了一眨。

似乎是在打招呼。

這詭異的體感吓得齋藤空立馬松開手心，還特地在身上擦拭了好幾遍，這才将剛才異樣的感覺祛除。

“好久不見了，你！沒想到長這麼大了～”齋藤仔細打量着面前之人的姿态，試圖與腦海裡十幾年前的小鬼頭聯系起來。

“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你還是這種樣子。你不會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吧。”五條曉雙手插進羽黑色外袖裡，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

領口處金絲繡成的家族紋樣似乎在昭示着身份的不凡，但對方一如既往的态度并沒有因為時間、身份的轉變而發生變化。

齋藤空暗暗放下戒心，無語地半垂眼眸，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死神都這樣長。”

倒是不反駁活了千年的事實。

“所以，這些東西都是你口中的屍魂界帶來的特産嗎？”五條曉朝她身後揚了揚下巴，饒有心趣地打量着，“似乎混了點别的東西在裡頭啊。”

“六眼居然能看出來？”齋藤空語氣裡抑制不住的驚訝。

五條曉不滿地表示道，“喂喂！你這種高高在上瞧不上眼的态度很好地激怒了我。”

他繞過齋藤空，不遠不近地站在戴着白色假面的那群人邊上，仔細地上下審視。

“怎麼樣？有救嗎？”齋藤空不免緊張地問道，費心勞神從屍魂界帶出來可不是為了給他們留個全屍的。

看着對方越發凝重的表情，齋藤空懸着的心慢慢吊起，“沒救了。”

最後一點希冀也被打破，懸着的心終于死了。齋藤空沉重地歎了聲氣，“算了，沒——”

“如果你遇上的不是我的話，”五條好整以暇地将話補充完。

齋藤空聽後不由得一愣，“這麼說你有辦法把他們變回原樣？”

面對如此灼熱的眼神，五條不确定地點了點頭，随後又搖頭，“變回原樣不太可能，保下性命說不定能行！”

原本聽到前半句的齋藤空已經徹底絕望，但對方後半句又讓她心情急轉。

這一起一落的情緒真的很考驗心髒。齋藤空表示，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讨厭說話藏一半的人了。

“既然這樣，他們就交給你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齋藤空捏緊拳頭穩定心神，好聲好氣地說道。

聽此，五條打量着對方毫無波瀾的面孔，但是對方櫻粉色眸子裡透露出的情緒可不那麼穩定，“人情？讓我想想，死神的人情……”

“相比以後，我更想現在——”五條慢條斯理地說道。

瞬間明了的齋藤空一下子打斷對方，“咒術師免談，我現在還沒跳槽的打算！”

對方的神情肉眼可見的萎靡了下來，就連邊上翹起的白發都似乎塌了點。

但随後不知想到什麼，立馬恢複了精神，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那就說定了，我幫你保他們性命，以後你要是來現世都會第一時間來找五條 さとる！”

齋藤遲疑地點了點頭，似乎并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妥。

—契闊成立—

看到對方同意，五條的情緒明顯高漲了許多。一個勁兒地催促着對方，深怕地上那群人撐着他不注意悄悄被吞噬意識。

“不，我得回去。”齋藤空站在原地，看到對方眼神裡的不解，“還有最後一點掃尾工作要完成，你給我個确定位置，結束後我去那找你們。”

沒有半分猶豫，五條很爽快地丢了個地址，腦海裡似乎并不存在對方不赴約的可能。

明明即便距離上一次見面，二人已經相隔數十年，但雙方都不約而同将這段漫長時光忘卻，心平氣和地相互道别，就好像很快就能見面似的。

“那麼，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