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空頂着巨大壓力分配完後,不由得舒了口氣,正準備觀察觀察找個好地方蹲着,身後便傳來一陣讓她腦袋一緊的聲音。
“齋藤十八席,我能跟着你嗎?”看似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不容置疑,這要不是還有個席位在前頭,怕不是他才是那個發号施令的上司。
說實話,她現在有點厭煩了,六番隊席官這老多,咋就逮着她一個人薅。
而此時的眼鏡死神似乎也察覺到了前方矮他半個頭的粉發死神所表達的不滿,“是這樣的,齋藤十八席。分完組之後還剩我一個多餘的,所以我才鬥膽想跟着您。”
“你也知道你是多餘的?”齋藤空背着聲小聲逼逼道,未曾想竟叫當事人聽見。
隻見鏡片一閃,絲毫沒受影響地認真分析道,“從一開始您同意我加入這個隊伍時,就應該清楚我必定會跟着您學習。
其實,這也還有點我的私心,因為聽說六番隊十八席是隊長内定,所以,我想親眼見證朽木隊長有沒有看錯人。”
在接受到對方毫無溫度的死亡凝視後,他不受影響地繼續道,“在此之前,我特地了解了席官們的職責與制度,發現在六番隊所有席官中,隻有齋藤十八席您最閑。”
最閑……最閑……閑……
仿佛有個喇叭在她耳邊重複環繞,這聲音擲地有聲,铿锵有力。讓齋藤空完全找不出正當理由去反駁,她微紅着臉,結巴職着替自己發聲,“因,因為我是,是最末的席官。當然事情最少了!”
說完自我感覺良好,還額外地點了點頭以示肯定。
然,對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麼一個明顯的話語漏洞,他挺起身子像個舌戰群儒的最佳辯手,底氣十足,“但是,據我所知,除六番隊以外的各個番隊,對内的所有席官都是常年忙的腳不沾地,完全沒有像齋藤十八席這樣變着法的給自己偷懶。”
DOUBLE KILL!!!
齋藤空仿佛聽見了利箭射中心髒的噗嗤聲,這還是頭一回被人當面指出。以往都是暗地裡偷摸着說,這還是頭次被人指着鼻子罵。
饒是臉皮厚的齋藤空,被光明正大地指出偷懶摸魚混日子,臉也臊地厲害。
她不得不正視這位對她非常有意見的死神,光從他梳地發亮的三七分發型和認真的不像話的書呆子樣,就知道這家夥絕對是她的死敵。
要擱讀書那會,這貨絕對是學生會管紀律的!
“你了解得這麼清楚,難道你對我——”齋藤空壞心眼地拉長尾音,但看到對方并無變化的表情後,自覺無趣,繼續道“——的席官位子很感興趣嗎?”
“是的!在下想在下次席官挑戰賽挑戰十八席!”
面對如此挑釁的戰書,齋藤空内心不由得再次發出無語的驚歎。這家夥,倒是一點也不藏着掖着,她都不知道得說他勇敢無畏好還是愚蠢無知好。
哪有人當着當事人的面信誓旦旦地說要把你踩腳底下的……也就是她脾氣好。
了解清楚緣由後,齋藤空大度地擺了擺手,真心實意地對他打氣道,“那你加油!”
雖然在對方看來,這完全是不将他的戰書放在眼裡的自大表現,但他還是滿臉嚴肅地大聲表示道,“我會的!齋藤十八席,請耐心等到那一天,我絕對會赢得勝利的!”
齋藤空滿臉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就差沒鼓掌表揚這滿腔熱血。她内心長歎,這都什麼破事啊?
随即抽身離去,也不管對方是否跟上。對于這種死認真的一根筋,她最苦手了。
秉承着沉默是金的态度,任由背後不停地發問疑惑,她愣是耐着性子閉口不語。要不然沖這堪比鹦鹉的聒噪程度,她早就一個赤火炮轟過去了。
而對方也不知是真沒讀懂她的語言還是故意為之,這一個簡單的任務硬是問出了十萬個為什麼。
為什麼不率先通知保護?是因為身為四大貴族之一的他們完全不需要我們這種來指手畫腳!
為什麼走這條路?是因為她知道犯人絕對不會經過這!
為什麼她看着對這重大事件一點都不緊張不關心?是因為每擱幾年都換批隊長副隊,你覺得她要是一一去關心去緊張,她關心的過來嗎?
再說了,這種事情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誰想平白無故惹得一身泥。這時候上趕着去問,不是在房門前挖陷阱,自己坑自己嗎?
她好不容易把這事兒從自己頭上摘幹淨,傻子才會上趕着給人留把柄。
齋藤空被他無知的問題氣得冷哼一聲,沒想到對方竟就此打住,還尊敬地鞠了一躬。這倒是讓她吃了一驚,難不成他終于發現了自己身為席官的威嚴了嗎?
下一秒,她便清楚他到底為何了。
“早上好,藍染隊長,還有,市丸副隊長。”聽得出他語氣裡滿是尊敬,完全和喊她齋藤十八席時的态度截然不同。
MD!這雙标的家夥!
齋藤空保持着譴責他的眼神兩三秒後,轉身便對着迎面的二人微微低頭,态度格外自然地重複了一遍他的招呼聲,“藍染隊長和市丸副隊長,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