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耳邊風聲襲來,齋藤空腳下靈力不斷,一瞬跨越至數十米的高空。緊随其後的是一束呼嘯而來的紅光,帶着足以毀滅整個山頭的力量。
直到這時,齋藤空才清晰感知到對方體内除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外還莫名混雜着一絲靈力。來不及過多思考,她緊緊攥住利刃,另一隻手持刀柄咬牙向外用力。
忽爾間,類人的怪物仿佛受到什麼召喚,開始慢慢往後撤。齋藤空若有所感地往頓住動作,往左側看去。
隻見驟然橫出的手臂不容拒絕地用力捏住她的手腕。齋藤空順着手上多出來的手掌往上看,飄落的白色發絲率先映入她的眼簾,原本垂于腦後的小辮此刻松松垮垮地挂在胸前,齊整的發尾明顯缺了一小截。
“五條!你……”
“什麼?這是讓我遇上特級聚會了嗎?1,2……”五條極毫不客氣地朝二匹指指點點,也不管它們手中的威脅,冰藍的眼睛裡隻有輕蔑,嘴上更加不留情面地開口道,
“好不容易來一趟,不留下條命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地上的詛咒謹慎地看向虛空中的二人,由于并不是完全體,所以它們很難理解過分複雜的形勢。
現如今,局勢發生轉變,這突然出現的男人似乎對它們的威脅更大。身體上的本能促使着它們往前,但腦海中驟然出現的聲音卻是逼着它們逃亡。
然後,它看到男人手中光芒大盛,它拼了命的躲開,卻發現它們被一根血紅色的細藤緊緊鎖住,動彈不得。
記憶裡,它似乎看到過這個……
“來的可真夠巧的!”五條沒好氣地朝迎面走來的老人吐槽道,“這次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五條家沒有收到任何通知?”
滿頭華發的老者禮節性地朝二人颔首,隻見滿臉溝壑的臉上布滿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疤痕,但最讓齋藤空印象深刻的還是直接貫穿整個額頭的那一道縫合。
“這次的情況是個意外,但幸好沒有造成人員傷害。至于為什麼五條家被蒙在鼓裡?這就得去問五條家的傳話人了?”老者不卑不亢地一一解釋道,似乎對五條的脾氣分外了解。
随之,他的目光一轉,将視線投向被五條拉住的齋藤空,朝她禮貌一笑。
但齋藤空卻不知為何,背部脊柱發麻,仿佛暗地裡的雙眼死死盯住一般,令人惡寒。她偏過身,反射性地避開對方探究的視線。
直到五條松開她的手腕也沒能發現,腦子裡塞滿的全是方才那一瞬莫名的探視。臉上滿是凝重,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不管是咒術師還是死神,絕對有人在試圖做些什麼?死神的虛化,詛咒中混雜着的虛的靈力?會是同一個人所為嗎?目的又是什麼?
“喂!!!”五條沖着齋藤空耳邊大喊,企圖以這樣的方式喚醒她。“不會吧~難道傷到腦子了?”說着便抱起毛茸茸的櫻色腦袋上手裡裡外外地檢查了一遍。
思緒徹底被打亂的齋藤空不耐地想要撇開在她腦袋上頂風作案的魔掌,而對方字典裡就沒有見好就收的意識。
于是,等浦原踩着木屐緊趕慢趕地找到二人時,就發現他們還在輕松地‘打情罵俏’。他細細探查着周遭的痕迹,試圖推斷出剛才在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到他眼尖的發現地上印有綱彌代家族花紋的冊本,還有不遠處趟屍中的男人。看這穿着打扮,似乎與主家脫不了幹系。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兩位。”浦原不得不打斷出聲,仿佛沒注意到對方白發男人不爽的目光,豪不抱歉地揚起笑臉,“再不處理一下,那人就真的死翹翹了哦~”
齋藤空這才震驚地意識到方才朝這邊走來,毫無靈力的‘普通人’居然是浦原喜助!
除了眼底的黑眼圈似乎更深之外,對方似乎并沒有多大的變化。無非就是脫下了隊長的白色羽織,穿上了普通的男式和服。别說,這綠色還挺顯白。
要不改天她也試試綠色?齋藤空出神地想着,一點也沒将自己身上自帶的粉色考慮在内。
面對如此灼熱的視線,就算是臉皮厚如城牆的浦原也不由地老臉一紅,掩飾性地将過分寬敞的領口往裡掖了一下,無比真誠地綻放出笑容,“好久不見,齋藤桑。”
“這也沒多久吧?算着還不到一個月呢吧!”五條見縫插針地将二人的‘含情脈脈’打斷,絲毫不覺得失禮。
但齋藤空的注意力顯然不在二人的暗中交鋒上,她指着不遠處一點呼吸都沒的綱彌代楓,臉上吃驚大過于喜悅,“他這樣的,還能活過來?”
顯然,更勝一籌的浦原朝五條得意一笑,随之認真解釋道,“正常死神死亡是完全靈子化,但他顯然還沒到最後一步。”
浦原仔細探查了一下這過份僵硬的‘屍體’,随後立即補充道,“不過也快了,他的大腦活躍度似乎在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