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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保護欲與尾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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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想着能多找幾次那顆特别的星點的,可惜之後的幾天鸢尾就再也沒有夢見那兩條星河了。

真可惜呢——

雙手插在口袋裡,鸢尾慢悠悠地想道。

她在街頭駐留。一連在房間裡待了兩天,付喪神們的心情也沒有剛開始找到她時的那麼患得患失了,鸢尾才提出要來外面逛逛。

“早點找到線索,這樣我們才可以早點回本丸,對不對?”

雖然在某些方面着實遲鈍,但鸢尾卻總是對一些負面情緒格外敏感。還沒等付喪神們開口,她就先抓住了他們的軟肋。

本丸。在他們的心中,隻有鸢尾回到本丸才是最安全的。

不過大家也知道,按照鸢尾的性格,任務沒有完成,她是不會輕易回去的。

主人……不愧是主人呢,各種意義上的。于是大家也隻好點頭,帶着一顆擔憂的心把要跟着鸢尾一起出門的清光和鶴丸叮囑了一百八十遍。

大家對鸢尾的了解也确實沒錯。雖然記憶沒有找回來,但是任務還是要接着做的——她确實是這麼想的。不僅僅是因為責任心,鸢尾總覺得在時空隧道中發生的那場靈力暴動、“拟四魂之玉”突然破碎的原因……這些事情的發生應該并不僅僅隻是巧合而已。而要找到線索,這個世界也是一個重要突破口。

幸好狐之助沒失憶,還能把當初時之政府給她的資料調出來,要不然他們現在就真的麻煩了。鸢尾慶幸地感慨道。

隻不過,鸢尾在看了是指政府給的資料之後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頭緒就是了——畢竟時之政府自身也是因為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才會派她過來調查的。

回過神來,鸢尾盯着街上地磚的花紋,一格一格地踩過去,走出去沒幾步,又原路踩回來。

逛到一半,清光和鶴丸都說要去買東西,鸢尾不想跟着他們進去,但他們又不能放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最後隻能折中一下——鸢尾在櫥窗外面等他們,他們發揮自己最大的機動買完東西回來。

好像什麼等着家長的小孩子一樣……她默默吐槽。

盡管沒有之前相處的記憶,她也察覺到他們的分離焦慮之嚴重了。不僅僅是因為這次被迫與她分開,鸢尾猜測,他們之前可能就已經有過類似的經曆了。而且……

回憶起時之政府資料上寫着的“犯罪事故多發”,鸢尾揉了揉額角。

第一次看到這個的時候,她還沒能體會到“多發”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本來以為自己在第一天遇到兇殺案是巧合加上運氣不好,沒想到,在住在旅館的這短短兩天内,他們甚至見證了隔壁房間的情殺案,工資糾紛導緻的欠薪案,甚至還有自己制造出炸/彈、單純因為厭世而報複社會的……對了,因為這個,他們與之前的兩個善良的警官先生又見了幾面。

在這樣的環境裡,說實話,還真的不能怪他們有分離焦慮。

但是,鸢尾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也不願意永遠處在他們的保護之下。

愛應該讓人感受到快樂與幸福,而不是痛苦與自責。在鸢尾時不時突然冒個泡的記憶裡,正是他們讓她懂得了這個道理。

愛是保護,但過度的愛是牢籠,不僅會困住被愛的人,也會困住付出愛意的人。

所以,鸢尾才會希望教會她這些的他們在與她自己相處時也能感受到相同的幸福,而非時刻擔憂着她什麼時候會消失。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要一步一步地來,鸢尾尊重他們的心情,也不想逼他們,隻是想通過這樣一點一滴的日常告訴他們——“請放心,我一直都在這裡,我不會突然離開的。

所以,請給自己多一點勇氣,也多一點自由吧。”

僅此而已。

臉側卻突然貼上了一個溫熱的東西。她疑惑地擡起頭,看到鶴丸将一杯暖呼呼的熱牛奶塞進她冰涼的掌心。

“怎麼樣,是不是一個不錯的驚喜?”他笑嘻嘻地問道。

為了能不那麼顯眼,一行付喪神都已經換上了現代的服飾,随身攜帶的刀也貼上了鸢尾之前給他們的隐形符。

鶴丸現在穿着一件白色襯衫,外面搭着一件與褲子顔色相呼應的黑色長款風衣,袖腳向上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

他把原本挂在自己出陣服上面的金色鍊子和小白毛球摘了下來,挂在現在穿着的風衣上。衣角不時随風“烈烈”地響,小白毛球也随着晃呀晃,依然像一隻自由的鶴。

将牛奶遞給鸢尾之後,他自然地圈住她的另一隻手,拉過來放進自己的風衣口袋裡,“明明穿得比鶴還多,手卻比鶴的還要冷呢。”

“……主要還是因為你不那麼怕冷吧。”

看了看他身上單薄的衣服,再對比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毛衣和毛呢外套,鸢尾無奈地歎了口氣。

身後傳來刻意加重的腳步聲,清光接過她手上的熱牛奶,暫時遞回給鶴丸,一邊幫她套上毛茸茸的手套,“要保暖的話還是手套會更管用吧?主人也是,冷的話就要說出來呀……”

将鸢尾的另一隻手從鶴丸的外套口袋裡抽出來,也仔仔細細地戴好,清光還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指尖,确認手套有沒有套到剛好的位置。做完這些之後,才又将那杯熱牛奶放回鸢尾手裡。

“這樣會不會暖和一點?”

看到鸢尾新奇地感受着手套軟糯暖和的手感,乖乖地點了點頭,清光才勾起一個小小的笑容。

紅黑配色的手套戴在她指節分明的手上,明晃晃地昭示着某人的私心。清光擡眸,眼神剛好與旁邊的鶴丸撞上。二人對視一眼,又心照不宣地移開目光。

“接下來要往哪邊走呢?”清光湊過去問道。

“嗯……”

因為今天出來本來就是為了出來透口氣的,所以剛剛他們三人隻是在街上亂逛。要往那邊走……

看出鸢尾的糾結,鶴丸主動提議到,“現在也已經快要到午飯時間了,不如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鸢尾的心情,他們也都能感受到。

雖然還是很擔心……但是,他們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情感是病态的。

她不受壽命的影響,能與他們一直在一起——這樣的情況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

或許,當冰冷的刀劍也擁有了人的形态和心,也會産生一些作為武器時不會有的東西?比如占有,不如貪婪。

嘛,不過這些就不是應該表現在她面前的東西了。既然她希望他們能感受到愛,感受到信任,那麼身為她的付喪神,他們也應該努力才是。

在心裡想了這麼多,但思緒流轉不過幾秒。鶴丸指向剛剛買熱牛奶時看到的那一家餐廳,“那一家怎麼樣?裡面看起來環境挺不錯的。”

“好啊。”

因為在旅館裡經曆了各種動機奇特的兇殺案,發付喪神們實在不放心那裡的飲食,所以這幾天他們吃的都是自己做的。而這次來的幾位付喪神隻有堀川國廣比較擅長廚藝,其他幾人都隻能給他打打下手。

現在距離午餐還有一段時間,不過因為他們早餐吃得比較早,所以現在去吃午餐倒也不錯,剛好還可以打包一些食物回去,讓堀川休息一天。

至于這裡的食物安不安全……

鸢尾遲疑了一下。

這裡這麼多家餐廳,總不能他們随便挑一家就“中獎”了吧?

“走吧走吧——”

鶴丸挑到的那一家餐廳是一家西餐廳。三人選了一個周圍人比較少的位置落座,點好餐之後,服務員給他們端上了三杯檸檬水。

清光晃了晃杯子,裡面的冰塊與杯壁碰撞,發出“叮當叮當”的聲音。鸢尾想試試味道,還沒端起來,就被他用熱牛奶調換了這杯冰檸檬水。

“主人的手都已經這麼冷了,還是不要喝冰的了吧?”

擔心鸢尾會不開心,他說完之後還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注視着她。

好可愛——

鸢尾不禁在心裡偷偷感慨,随手幫他把額前的頭發捋好,一邊語氣輕快地應道,“嗯嗯,我知道清光是因為擔心我才這樣做的,那我就不喝啦。”

清光也受用的眯起眼睛,享受着鸢尾的手輕撫過自己頭發帶來的微癢的感覺。他剛開口準備說些什麼,就被不遠處那一桌的人突然提高的聲音打斷。

“我都說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一名中年男性喊出這句話,不顧周圍的人露出的被打擾的表情,怒氣沖沖地撞開門朝外面走去。坐在他同一側的女性彎腰朝對面的兩人鞠躬,解釋了幾句,也跟着那個中年男性離開的方向追去。

而坐在原位置的一男一女表情也不太好,那位女性插着手蹙眉,表情不耐,坐在她身邊的男性可能是他的下屬,将桌上被打亂的資料重新整理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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