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不信嗎?”栾浮秋說着竟然拿出一隻銀色鈴铛來,然後展示一般朝着他晃了晃。
清脆的鈴铛聲在牢房裡響起,動聽悅耳,與這昏暗沉寂的牢房格格不入。
燕齊剛開始隻覺得有些這聲音在這裡突兀,然而不過片刻就容不得他思考了。
因為一股被啃食撕咬般的痛楚由腹部向着他全身開始蔓延,如同成千上萬隻蟲子要将他蠶食殆盡一樣,疼的他手軟腳軟頓時倒在了地上,蜷縮着出了一身冷汗。
栾浮秋蹲在他身前,歎息了一聲,“枉我還浪費口舌跟你正經交談,好言好語你不聽,非要朕用這種不好看的手段。”
“朕也沒想要你的性命,隻不過是好奇罷了。你若是聽話一點兒,朕是不會委屈你的。”
燕齊疼的快意識模糊了,心裡一萬遍罵聲環繞,簡直就是來這破地方作死來了。
上輩子愛找刺激,這輩子刺激不找自來,還一個接一個的。
但是怎麼還真的有蠱蟲這種東西啊?!也忒疼了,疼的他感覺暈過去也得疼醒的。
死他倒是不怕,但生不如死這滋味他确實是有點兒慫了。
燕齊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拽住栾浮秋的衣服,做識時務的俊傑,哆哆嗦嗦開口道。
“我……我錯了哥,停下吧,你問什麼……我都……都告訴你。”
栾浮秋聞言笑了聲,手上停下了搖鈴铛的動作,“早說嘛,搖的朕手都累了。”
燕齊已經無力吐槽了,他大喘着氣說道,“讓我先……先緩緩。”
但一碗湯下去攢下去的力氣又被這頓折騰耗去了大半,燕齊頭更暈眼更花了。
他又拽了拽栾浮秋的衣服,俊傑做到底,“皇上,給點兒吃的吧,真的快餓死過去了,一點兒力氣都沒了。”
事實證明,不能甯折不彎,該彎的時候還是得彎。
這一放低姿态,燕齊的待遇直接從天牢到了養心殿。
有宮女服侍着梳洗,有太監伺候着喂飯,甚至還有太醫在一旁恭敬給他把脈。
妥妥的驕奢淫逸皇帝一般的生活,處處都讓人難以拒絕。
唯一一點就是……
“幹嘛給我帶這個啊?”燕齊忿忿地掰扯着脖子上的大鐵圈子,“我又不是你養的狗。”
栾浮秋沒答話,反而是看了一眼無聲對着他搖了搖頭的太醫,眸色深了幾許。
他擺了擺手,所有一旁侍候的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聲退了出去。
“吃了也吃了,喝也喝了,把你的來曆說說吧。”栾浮秋說着手裡又拿出了那個銀鈴。
燕齊吃飽喝足人也緩過來了,目光落在那鈴铛上忍不住咬了咬牙。
他看了看兩人之間幾步路的距離,又看了眼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栾浮秋,“你不怕我現在暴起殺了你?”
“你可以試試。”栾浮秋面上帶笑,像是對這個想法很感興趣的樣子。
燕齊看他這一副死欠兒死欠兒的樣子,再想到這幾天遭的罪,就忍不住手癢。
說時遲那時快,燕齊猛然就撲向了栾浮秋,在他躲開的同時一個橫踢腿掃過去,同時手直奔那鈴铛而去。
燕齊把栾浮秋壓在身下,左手緊握着鈴铛,右手挑釁般拍了拍他的臉,“媽的,總算是爽了一回了。”
“你說我現在把你掐死怎麼樣?”邊說邊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确實有趣。”栾浮秋不僅面上毫無懼色,反而笑聲道,“不過朕要是死了,你可也沒法子善終。”
“呵,老子也沒想着活着走出去。大不了一起死了算了,反正我本來也就死了。”燕齊手上緩緩用力,準備狠狠心把人給解決了。
“你知道朕死了,你會是什麼死法嗎?”
“問問問,就知道到陰陽怪氣的問,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你先死了再說吧。”燕齊現在一聽他語氣就知道沒好話。
栾浮秋笑了笑,“今日那蠱是子母蠱。你體内的是子蠱,而那母蠱在朕體内。”
燕齊手下動作一停,覺得越發離譜,“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朕死了,你也活不了。而且死法隻有一種,那就是被蠱蟲撕咬食盡血肉而死。”
“笑話。”燕齊嗤笑一聲,“怎麼還就一種了,你死了我立馬自殺,上吊喝藥割脖子,我想怎麼死就怎麼死。”
“那可由不得你。這蠱蟲啊确實是大補之物,補就補在在你快死了的時候給你吊着一口氣,直到你被蠱蟲給吞吃下肚。”栾浮秋說着又想到什麼,眼睛一亮,“不過确實還有一種死法,可以把腦袋給給砍下來,那就一下子連氣兒都沒了。”
燕齊看着這人唇瓣一張一合,對這被吐出來的字眼覺得陌生至極。
他整個人都淩亂了,這一點兒也不科學,簡直颠覆了他這二十八來的認知。
栾浮秋像對他的反應特别滿意,笑了笑又說道:“而且這在你體内的子蠱,全然受母蠱所控,隻要朕想……随時就可以送你入黃泉。”
燕齊聽着這些隻感覺腦子一團亂,一切都非常離譜。
但看着這人賤兮兮的樣子,他覺得無論如何有一件事一定得做,于是他手一擡就要朝着這張漂亮的臉扇上一巴掌解解氣。
但手剛擡起來,身後突然就傳來一陣強力,生生把他給拽了起來。
回頭一看,就看到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黑衣人,跟他第一天穿過來的時候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明顯是一波人。
燕齊:“……”
好好好,沒見着真的武林高手,倒是見到真的大内高手了。
這個世界!
就是一個巨大的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