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齊默了一瞬,這個确實無法反駁。
雖然當時還有很多因素影響,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是:但凡他長得差一點兒,自己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親上了。
栾浮秋像是對這個答案絲毫不意外,他閉上了眼睛開始趕人,“行了,朕累了,你出去吧。”
燕齊看着他這反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想着想着突然他靈光一閃,難以相信的問道:“你不會我覺得我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朕可沒那麼說。”栾浮秋語氣無辜。
“你沒那麼說,但你肯定那麼想了。”燕齊連忙為自己澄清,“我那晚雖然是親你了,但我就是……就是……”
當時就是單純的饞你的臉和身子?那這聽起來好像還真容易讓人想歪。
但是要是直接說,我對你這神經病的性格一點兒也喜歡不起來,好像也不太行。這一旦說了保不準他就又發瘋了。
“燕齊,你若是再在這裡煩我……”栾浮秋拉長尾音,語氣威脅,說着手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個銀鈴來。
燕齊頓時消了音,臉色黑了下來,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真是念緊箍咒也不過就是這樣了。
栾浮秋就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卻會念咒的唐僧,自己就是空負高武力值卻被緊箍咒束縛的孫悟空。
這穿越的好,來這兒體驗西遊記了還。
月上中天,宮阙之中一片寂靜。
養心殿裡也熄了多數的燈,夜色侵染的殿内多了幾重暗色。
栾浮秋蜷縮在床上,渾身冷汗涔涔,胸口處的絞痛讓他難以入睡。
甚至連稍微動作一下,心口處的蠱蟲都會越發變本加厲的不老實。
雖然知道以封喉的毒性,蠱蟲排起毒來會有些麻煩,但未曾想到竟然耗時如此之久,不僅到現在餘毒還未排清,甚至還引得了蠱王提前了一個月就開始躁動。
清秋丸的效力也越來越弱,上一次尚且能壓制蠱王三個時辰,但這次卻不足兩個時辰就失去了效用。
寒食散服了下去更是絲毫也未能緩解。
直到天色開始破曉,胸口處的痛楚才開始弱了下來。
栾浮秋平複着呼吸,知道蠱王這次的躁動已經結束,下一次就該是明年了。
明年……還要好久呢,每天的日子偏偏寡淡又無趣,越發沒意思了。
或許能有個人來幫自己結束這一切倒也算不錯。
雖然會如了那些人的意,但總比自戕來的讓人甘心些。
最好那還是個新奇聰明的人,能讓自己死的精彩有趣些。
那張昳麗的面上神色略顯空洞,鳳眸雙眼無神,然而唇角卻突然詭異的彎起,像是有些高興和期待。
燕齊,會是那個能讓自己解脫的人嗎?
而在側殿的燕齊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雖然昨晚上發生了一個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但睡前他卻忽然産生了一個想法。
既然栾浮秋認為自己喜歡他,那他不如将計就計,順勢去勾搭他。
要是能讓他對自己動心,再或者能對自己情根深種,那自己到時候誘哄幾句,時不時的賣賣慘示示弱,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把自己這蠱蟲給解了呢。
到時候豈不是天高任鳥飛,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而且要是能把栾浮秋這麼難啃的骨頭拿下,想想就很有成就感。
這無聊的古代生活就得多些這樣有挑戰性的事情!
起床收拾洗漱完,問了宮人得知栾浮秋沒去上朝,燕齊直接去了主殿。
但來的不巧,栾浮秋竟然還沒起來,竟然比自己起的還晚。
燕齊想了想,覺得自己既然要俘獲栾浮秋的心,那肯定就不能隻動動嘴皮子。
現在他生病了,自己得做點兒什麼才對。
不到午時的陽光溫和卻不刺眼,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燕齊索性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邊曬着太陽邊想做什麼來博得好感才好。
正想着呢,遠遠就看見一個一身火紅的少年向着這邊而來,少年後面還跟着個拿着食案的小太監。
少年長得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明眸皓齒唇紅齒白的,就是看上去有些倨傲。
随着少年走近,他斜睨了眼坐在地上的燕齊,面上的不屑和鄙薄毫不掩飾。
燕齊直接就被這一眼給看笑了,伸出腳把他的路一攔,“小子,你這眼神什麼意思啊?”
“大膽!我們公子的路你也敢攔!”少年沒說話呢,他後面的小太監就開口了。
燕齊看着少年,“怎麼,你是個啞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