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踦爵回道,“在捉住誘餌之後,吾已邀集劍布衣與月藏鋒共襄盛舉,由他們與大師你配合攻擊,地獄變必敗矣。”
屈世途聽後,問道,“那血傀師呢?血傀師不用管他嗎?”
“狡狯的血傀師就要用非常之法來對付他,”天踦爵道。
一頁書提出了一個點,道,“日前與地獄變對戰,她身負鬼言靈力除了有攻擊性之外亦有轉化飛獸奔逃之可能,此點需要防範。”
“轉化成飛獸嗎?”天踦爵思考着這個問題,道,“吾已有人選,吾先去,請。”
玉陽江畔。
“天踦冒昧來訪,請不吝一見,”天踦爵在岸上對着靠岸的畫舫道。
船上傳來邀請之語,“請上船吧。”
“多謝。”
天踦爵飛身上船。
“請坐,”绮羅生見他入内,為他倒上一杯牡丹茶。
“上次匆匆一别,并未仔細欣賞此畫舫,”天踦爵道,“今日一看,此畫舫多以牡丹為飾,足見你十分喜愛牡丹花。”
绮羅生問道,“但時人總将牡丹之豔與女流畫上等号,喜愛牡丹便與胭脂粉豔有所聯想了。”
天踦爵道,“牡丹之牡字,原指雄性鳥獸後引申威植物雄株,本草綱目有雲,牡丹雖結籽,而根上生苗,故成牡,意指無須經由授粉,便能自我繁生,足見牡丹之雄奇。”
“世人不識牡丹之意,僅以豔态作論,未免少見了,相信你非遜于世情之流。”
绮羅生又問,“那你認為吾以牡丹表以何志?”
“牡丹為遵花信,不使人間時序大亂,不惜抗逆武皇之诏令,其勁骨剛心才是花之精神,”天踦爵道,“不過,吾想你以牡丹喻志,應有另一層涵意。”
绮羅生有些好奇他能說出一二,道,“如何說?”
天踦爵喝茶潤喉後,又道,“洛陽花木記有載,凡載牡丹不宜太深,深則根不行,而,花不發旺。”
“你以舟船為居,遊波于江湖,其漂泊平生,亦有幾分不敢深根之意。”
绮羅生聽後斂目,情緒沒有外露,道,“就算漂泊平生,就算不敢深根,也不過是疏情使然,何志之有?”
“你為人看似疏情,實則重情太過,”天踦爵道,“重情者最怕失去,所以你不敢與人過于親好,總以為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最是不傷心脾,而牡丹正是抒其淺根花好之喻想。”
“其志嘛,則是平凡過日。”
绮羅生贊歎道,“與你雖是數面之緣,但你細微的觀察與不流于世俗的言談,每每總是直剖人心,绮羅生對你算是拜服了。”
“也許是吾心有所求,所以對你有所留心,”天踦爵并未接下他的話,而是坦白的說道,“實不相瞞,天踦此回前來,乃有事相求。”
“何事?”绮羅生道。
“日前看你展露高超箭術,已是啧舌,現在在見你船上雙弓設備特殊,更想借重你之箭術,為今夜誅惡大計出一份力。”
绮羅生道,“誅惡大計的目标是誰?”
“鬼荒地獄變。”
“她何惡之有?”
“你出身武道七修,對惡鬼三兇必不陌生,鬼荒地獄變乃鬼王之後,她日前得血傀師之助,得到鬼言與鬼瞳之力,對武林有
極大的威脅,此次行動便是為了杜絕邪惡坐大,是以欲一舉誅滅血傀師與鬼荒地獄變。”
“何時行動?”
“今夜子時,地獄變之獸形,必現橫山東北角之天際。”
“好,绮羅生必不負請托。”
“多謝,那吾先回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