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算了,咱們回去吧。”亞特蘭學院沒有線索的話,林軒隻能寄希望于天鬥城官府。
“倒是還有一種可能。”秦修遠突然開口,重新點燃希望,“三位請跟我來。”
林軒三人不明所以,相互看了看,跟了上去。
秦修遠在前面帶路,道:“想必三位都知道,咱們學院是監察院直屬高校,在招收普通學員的同時,還會招收适合做探子、情報員的學員,這類學員我們稱為直屬人才,會進入十分專業的專幹班。直屬人才學成後,會擇優選拔進入監察院,為皇室效命,其餘的也會以皇室的名義推薦給各大宗門。可以說,隻要成為直屬人才,未來就有了基本保障,最次也會進入二流宗族,前途無憂。”
這所學院的性質林軒已經聽林驚蟄說過了,作為監察院直屬高校,在育才上就應該為監察院服務。而監察院倚靠的是天魂皇室,這類學員在成為直屬人才的那一刻就與皇室産生了不可分割的聯系。
秦修遠道:“學員成為直屬人才以後,就不是普通的學員了,他們有專屬的課程、獨立的老師以及特殊的教室,其學雜費、生活費全部由國家承擔,享受着優厚的待遇。因此,這類人才在管理上與普通學員也有差别,他們自成體系,一切資料都會被嚴格保密,在外院是查不到這類學員的資料的。林軒小友,如果你确定你的表妹就讀于咱們學院的話,那她大概率是被選拔為直屬人才了。”
“原來如此。”
聽着秦修遠關于自家學院的介紹,林軒忽然想起某件事,問:“秦院長,既然貴院的實力、财力都不一般,甚至還有皇室和監察院的支持,為什麼不派學員參加本次大賽呢?”
“這個...”秦修遠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道,“學校也讨論過這件事,甚至一度選拔好了參賽隊員,隻不過出于某種原因,不得不取消了參賽計劃。”
“哦?”林軒輕輕挑眉,這五年一次的鬥魂大賽可是難得的盛會,隻要是高級魂師學院,就沒有不想參加的。
對于報名參賽的學院而言,能不能拿到名次不重要,隻要能露臉,給主席台上的各位大佬留下一個好印象,說不定就有了擡升的機會。拉取贊助、獲得直招,這些都是莫大的好處,更不用說,要是真的拿到了好名次,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榮譽,有利于提升學院的知名度,徹底擺脫“野雞學院”的稱号,在招生、吸納資源這一塊更有競争力。
難道這一切對于亞特蘭高級魂師學院沒有吸引力?這不太可能,畢竟秦修遠坦言了,他們校方是有意參賽的,隻不過出于某種原因不得不放棄。而能直接影響一所學院決策的,就隻有他背後的靠山,這個“原因”恐怕就出自監察院或者皇室。
涉及到深層次的原由,林軒沒有再問,即便追問,秦修遠大概率也不會說。
不久,秦修遠帶着他們來到内院,甚至深入其中,這裡有一片獨立的建築,就是直屬人才的宿舍、教室以及訓練場地。這一片地區與外界十分封閉,不僅有叢林作為隔絕帶,還設置有魂導護罩,保密性簡直拉滿。
“秦院,我們進入直屬人才的活動區域,這不合規矩吧?”林驚蟄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驚蟄少爺哪裡的話,直屬人才的區域雖然保密,但那是對于其他情報機構而言。”秦修遠呵呵笑道,“你們三人就讀的學院比咱們學院要好得多,相信這裡面的東西你們不感興趣,更是入不了貴院的法眼。哪怕廖院長在此,也會毫不顧忌的把你們帶進來,不存在不合規矩一說。”
直屬人才的培養過程雖然是機密,但是并不是絕對機密,更談不上國家機密,這麼點手段估計史萊克學院、唐門是看不上的,因此秦修遠對林軒與洛北辰這兩個外人才不設防。
來到直屬人才教育基地的教務管理處,秦修遠讓人去查找去年新生名冊,果然在此找到了劉欣然的名字。
在一位老師去叫劉欣然的間隙,林軒問道:“秦院,我可以帶她出去一兩天麼?”
“當然可以。”秦修遠應允,叮囑道,“不過,專幹班的課程緊張、節奏緊湊,外出最好不要超過兩天,不然欣然回來可能跟不上,進而影響學業。”
“行,我知道了。”林軒又問,“秦院,直屬人才的家人會知道自己的孩子進了專幹班嗎?”
“那是肯定。”秦修遠解釋道,“隻要錄取了就會以書信的形式通知到,并且會寄去一筆豐厚的撫慰金。此後六年,不允許他們的家人随意探望,要想見面,隻有等到探親假,直屬人才放假了才能回去。”
洛北辰驚訝于這般嚴格的管理制度,吐槽道:“感覺這和軍事化管理沒什麼區别呀。”
秦修遠笑道:“直屬人才的培育、管理就是如此,不然,不足以培養出優秀可靠的高質量情報員。”
林軒并不關心他們的培養制度,如果劉欣然真的成了直屬人才,按照秦修遠的說法,那通知的信件應該會送到她的家裡,也就是遙遠的鳳鑫村,劉爺爺自從孫女失蹤後就一直沒有回去,自然不會知道這消息,那這一切就合情合理了。
隻是...劉爺爺去報官,不僅沒有得到重視,還被侵害,這又是為什麼?
十分鐘後,那名老師回來了,後面跟着一位小姑娘。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身體還沒有完全發育,要不是那張小圓臉以及紮成馬尾的長發,林軒還看不出這是位小姑娘。身上穿着黑色制服,沾了些塵土,額頭上浸着汗,應該是上體能課之類的。從那一雙不含雜質的藍色眼眸,林軒就知道了這是自己要找的人。
劉爺爺也有一雙純淨的藍眸。
“欣然!”林軒笑着跟她打招呼。
劉欣然自然不認識他們,有些怕生,腳步一再踟躇,再加上院長和老師在場,行動更是拘謹,不住地揪着衣角。
林軒趕緊上前安撫她,“你爺爺出了點事情,很想見你一面。”
劉欣然眨眨眼,小聲道:“爺爺不是已經回家了嗎?”
“他沒有回鳳鑫,這半年來一直待在天鬥城,他很想念你。”
聽到鳳鑫這個地名,劉欣然的疑慮慢慢消退,但是她也沒有答應跟他出去,隻是眼巴巴的望着秦院長。她深知直屬人才的管理制度,不到探親假是不能随意外出的。
秦修遠會意,溫和一笑:“去吧,好好看看你爺爺,讓他安心回家,等到你學成了,再出去孝敬他老人家。”
“謝謝院長。”劉欣然恭恭敬敬的行禮。
于是,三人帶着劉欣然出了亞特蘭學院,秦修遠一直把他們送到門口,臨走前,林驚蟄淡淡說了一句:“秦院,恕小子多嘴,貴院是時候加強一些教師的素質培養了,畢竟貴院也是監察院以及皇室的門面,如果因為部分人的原因給陛下和廖院長抹黑,再想補救可就難了。”
“一定一定。”秦修遠知道他的意思,臉上陪着笑,為之前三人在教務處所經曆的不愉快連連緻歉。
回程還是乘坐馬車,隻不過是亞特蘭學院的專屬座駕。
随着馬車越來越遠,秦修遠揚起的嘴角慢慢撫平,含笑的眼神也消失不見,瞳孔深處露出藏匿已久的不善之色。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冷冰冰的吐出五個字。
“狂妄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