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你可以回去了,布雷斯。”達芙妮一邊修着指甲一邊說,“今年阿斯托利亞沒作妖。”
布雷斯笑嘻嘻地點頭,并沒說别的什麼。
“去年…”
洛蘭德差點被突然湊到他耳邊的德拉科吓了一跳,“啊?什麼?”
德拉科白了他一眼,“去年,格林格拉斯夫婦并沒讓布雷斯回去,因為阿斯托利亞和他們說布雷斯的在校表現和成績遠遠不如她的騎士查爾斯.萊蒂斯,他是個二年級的拉文克勞。格林格拉斯夫婦對布雷斯有些不滿,這是給他的懲罰。”
洛蘭德眯了眯眼睛。這種制度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就仿佛騎士是件被主人家挑選、不斷衡量價值的商品似的。不過,可能在這些純血家族的眼中,騎士們的的确确隻是靠自己施舍才能存活下去的寵物。
“哦洛蘭德!”潘西急匆匆地沖過來,“赫斯提亞會回卡羅莊園對嗎?”
“大概率會。”洛蘭德點了點頭。
“太好了!”潘西滿意地呼出一口氣,“這樣我就能邀請她來帕金森家的聖誕舞會了。”她又飛快地瞥了德拉科一眼,“真可惜,本來德拉科也在邀請範圍之内的。”
德拉科哼了一聲,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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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的魔藥課,學生們被要求制作一種腫脹藥水。
德拉科依舊不懷好意地拉着洛蘭德、克拉布和高爾坐到了格蘭芬多三人組的對面。
魁地奇比賽之後,哈利曾經來找過洛蘭德。他十分誠懇地對洛蘭德和德拉科的超級防水咒表示了感謝。
但德拉科一點也沒有被感謝的意識,仿佛那天對哈利施超級防水咒的不是他一樣,依舊對格蘭芬多三人組冷嘲熱諷,哪怕哈利再好脾氣,心裡那點兒對他的感激也快被消磨殆盡了。
在用絲綢一般滑膩低沉的聲音生硬地講解了腫脹藥水的做法後,斯内普教授開始了魔藥課的保留節目—
“羅恩.韋斯萊。我假設你不是色盲或是擁有智力缺陷,那麼你應該能分清雛菊和矢車菊的區别。”
“不錯,德拉科和洛蘭德,你們的藥水作為某些人的優秀示例當之無愧。”
“波特,比起在這裡傻乎乎地攪拌着你的坩埚,我更建議你去廚房找家養小精靈學習怎麼熬一鍋湯,你的藥水比起在我的課堂上更适合出現在某個麻瓜家的湯鍋裡。”
“隆巴頓—”
“砰———”
一聲巨響,高爾的坩埚突然炸開了!
洛蘭德猛地往回拽了下離高爾最近的德拉科,這讓那些滾燙的藥水沒能落在他的臉上,而是将他的袍子燒出了一個大洞。
洛蘭德的胳膊因此被濺到了幾滴藥水,發紅的部位瞬間腫得老大,不過這和眼睛變得大得像午餐盤子的高爾和下巴腫成了一個西瓜的克拉布比起來已經好得太多。
一大部分的學生都被濺到了藥水,他們慌慌張張地叫喊着。斯内普教授咆哮起來,試圖讓亂哄哄的課堂安靜下來。
“洛蘭德!”德拉科緊皺着眉,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憤怒的紅暈,“高爾這個蠢貨!我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的東西是不是本來屬于一個巨怪!”
洛蘭德搖了搖頭,“不是高爾的問題,有人往他的坩埚裡扔了東西。”
“什麼!?是誰敢在斯内普教授的課上…哦,天呐,我好像知道了。”他的語氣冷下來,“洛蘭德,先去把解藥喝了。”
他點了點頭,等到所有人都喝了解藥後,斯内普教授陰沉着臉、快速用勺子往高爾的坩埚裡一舀。
一塊扭曲在一起的黑色煙火灰燼就那麼靜靜地躺在勺子裡。
“我一旦查清這是誰扔的,我就一定要開除那個人。”斯内普教授壓低了嗓音,用一副兇惡的表情威脅道。
洛蘭德和德拉科的眼神順着斯内普教授的視線一直落到了略顯無辜的哈利的臉上。
十分鐘後,下課鈴響了。
德拉科臉色鐵青,“波特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因為斯内普教授說他的魔藥像一鍋湯,所以他就打算扔點焦麻花作為佐料?不過真不幸,他該練練準頭,那一坨黑黢黢的東西隔着過道被扔到了高爾的…一鍋粥裡。”
“糟糕透了。”潘西心有餘悸地摸着自己右半邊臉頰,仿佛在确認那裡沒有鼓起來一個大包似的。
“我會告訴斯内普教授!”德拉科的心情正如同他的臉色,狠戾的神情能和被逼着洗頭的斯内普教授比一比。
洛蘭德按住了越走越快的德拉科的肩膀,笑着說:“你不好奇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德拉科面無表情地拖着全是重音的長腔:“我對蠢乎乎的小獅子們想幹什麼不感興趣,但我很樂意讓他們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洛蘭德看見德拉科一時半會舒緩不了的神色,倏地笑了,“我沒事,德拉科。”
“……”德拉科停了下來,飛快斜睨了他一眼,“…誰管你。”他含糊不清地嘟哝道。
“你知道嗎?”洛蘭德湊到德拉科耳邊,“你說反話的時候耳朵會變紅。”
“………!”
“更紅了哦。”
于是,走在後面的潘西幾人都看見在前面的兩人進行了一段神秘的悄悄話後,其中一人耳朵通紅、氣勢洶洶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