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闆上有個活闆門,還有個牌子。”德拉科揚着頭說,大步地走到了牌子下面,撞開了本來站在那裡的哈利.波特,“西比爾.特裡勞妮,占蔔課教師。”
他冷笑一聲,“沒準我們需要一個踩着一個上去,我們偉大的救世主波特願不願意待在最下面?”
哈利臉色發紅,他瞪了一眼德拉科。這時,活闆門打開了,一把銀色的梯子放了下來,剛好落在德拉科腳邊。
德拉科惡狠狠地說:“感謝梯子救了你的肩膀吧,波特。”話落,他先一步爬上了梯子。
洛蘭德歎了口氣,幾步上前跟了上去。
活闆門上,那裡不像是一個教室,更像是閣樓或者老式茶館。印花的窗簾緊閉着,讓燒着火的壁爐上放着的銅茶壺擁有的那股濃重的香味散發得更明顯了。靠着牆壁的架子上擺放着破爛的蠟燭、茶杯,一些發黃卷邊的撲克牌,以及一排銀光閃閃的水晶球。
德拉科正翹着腿坐在唯一幾把靠背椅上,顯然,他拒絕那些看起來髒兮兮的蒲團。
“來這裡,洛蘭德。”德拉科高昂着頭說。
靠背椅兩兩對立在桌子面前,見德拉科和洛蘭德坐在了一起,潘西也拉着達芙妮坐在了兩人左邊的一桌。靠背椅的位置隻剩下了兩個,但布雷斯笑着把它讓給了兩個漂亮的拉文克勞姑娘,和西奧多、克拉布和高爾坐在了一邊的蒲團上。
達芙妮冷哼一聲,不太高興地看了兩個拉文克勞一眼。這引起了潘西的嗤笑。
随着學生們陸續入座,他們開始竊竊私語。
“占蔔課教師在哪兒呢?”
陰影裡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那是一道軟綿綿的、含糊不清的聲音。
“歡迎,”那聲音說,“終于在物質世界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很慶幸,緊閉的窗簾完全阻隔了所有陽光,西比爾.特裡勞妮身上一串串疊在一起的珠寶才沒晃到他們的眼睛。
她是個體型瘦削的女人,一副巨大的黑色眼鏡讓她的眼睛放大到可怕的大小,她的眼神迷離又帶着敏銳的探究之意,這讓好幾個學生都慌亂地低下頭去。
“歡迎來上占蔔課。”她坐在壁爐旁邊的一把安樂椅上,“我是西比爾.特裡勞妮,你們以前大概沒有見過我。我發現,經常下到紛亂和嘈雜的校區生活中,會使我的天目變得模糊。”
特裡勞妮教授優雅地整理了下自己身上金光閃閃的披肩,說:“占蔔是最高深的一門學問之一,我不得不把話說到前頭,如果你們沒有洞察力,我對此是無能為力的,書本在這個領域上能教給你們的少之又少。盡管許多巫師在乒乒乓乓的聲響、各種各樣的氣味和突然消失的領域很有才能,但他們卻不能看透未來的神秘面紗。”
她睜着那雙大而發亮的眼睛,一下子對上納威.隆巴頓的視線。後者吓得差點從蒲團上掉下去。
“你,孩子,你奶奶好嗎?”
“我…我想還好吧。”滿臉驚恐的男孩磕磕絆絆道。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肯定。”特裡勞妮教授又突然側頭對向另一個格蘭芬多:“我親愛的,你要警惕一個紅頭發的男人。”
她繼續盯着每一個學生的面龐,等到她的視線落在洛蘭德身上時,誇張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她顫顫巍巍地走了幾步,“哦…你。你!我的孩子!”
見特裡勞妮教授隻是露出複雜的神情,德拉科飛快瞥了一眼洛蘭德,又将視線落在特裡勞妮教授身上,不滿道:“他怎麼了?”
女人遺憾而悲傷地搖頭,沖洛蘭德露出憐惜的表情:“你是所有人中視域最廣的一個,你的家族裡有人具有占蔔天賦嗎?”
話音剛落,她又話鋒一轉,用自己的披肩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不祥,不祥,我從未見到過如此濃重的不祥!痛苦、矛盾、奉獻與犧牲!愛與折磨!潛伏和終局!”
她悲傷地呼喊着,“我可憐的孩子…”
德拉科氣憤地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然而,女人沒有回答她,隻是意味不明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源頭、源頭。我很好奇…你們倆是什麼關系?”
德拉科紅了臉,猛地站起身來,剛準備開口,就被洛蘭德拽住了手臂。
洛蘭德微笑着說:“我們是朋友,特裡勞妮教授。”然後微微用力讓德拉科坐回椅子上。
“朋友…朋友…”特裡勞妮教授慢吞吞地說:“也許你是一個講義氣的人…不過…誰又知道是否如此呢?”她最後瞥了兩人一眼,帶着淡淡地憂郁說:“也許,我們中有人會在你們從這裡畢業之前永遠地離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