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教授的代課讓格蘭芬多們很不愉快,一堂課下來,格蘭芬多又被扣了幾十分,羅恩.韋斯萊還被關了禁閉。
潘西歎了口氣,她倒不是對斯内普教授不滿,隻是斯内普教授留的作業是寫兩卷羊皮紙的《如何識别和殺死狼人》的論文,要知道盧平教授從沒留過這麼多的作業。
“哦,我決定明天不去看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比賽了,除了迪戈裡的臉,這場比賽沒有任何盼頭。”潘西掃了眼窗外陰沉沉的天,昂着頭說道。
德拉科哼笑了一聲:“随你的便,不過我是肯定要去的—波特準沒準備好面對這場暴雨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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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的沒錯,果真,第二天是個極其惡劣的天氣。狂風吹動黑湖的水撞擊着斯萊特林的地窖,這使得本就睡不安穩的洛蘭德很早就醒來了。
德拉科正蓋着被子,眉毛擰着,看起來也睡得不太安穩。洛蘭德随手扔了一個閉耳塞聽咒,打算等到了時間再叫他起床。
他坐在書桌旁,寫起了斯内普教授留的論文。
鬧鐘一響,洛蘭德就把睡夢中的德拉科叫醒了。金發的少年正迷蒙地睜開一隻眼睛,眼神不自覺地瞥向牆壁。
“風刮得這麼大,我竟然一點都沒被吵醒?”他疑惑地說。
洛蘭德輕笑一聲,“我覺得我手裡的魔杖不是擺設。”
“……”德拉科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哦,我就說…謝謝你…嗯,我去洗漱…”
德拉科收拾好的時候,洛蘭德也剛好寫好了論文。幾乎是放下羽毛筆的一瞬間,洛蘭德覺得有什麼想法在自己的腦海裡一閃而過,而他恰恰抓住了這想法—
洛蘭德抿了抿唇,看向正對着二年級時他送他的那個神奇衣櫃梳理頭發的德拉科,問道:“德拉科,你知道盧平教授去哪了嗎?”
“哈?”德拉科轉過身,茫然地看着洛蘭德,“什麼?盧平?他不是生病了嗎?”
“也許是—不過我好像找到他了。”洛蘭德又學着斯内普教授的腔調:“把書翻到394頁。”
“什麼?”德拉科好奇地湊了過來,看了看洛蘭德手裡的書。“你說盧平在哪?”
“在第395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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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們幾人坐在魁地奇球場的觀衆席上,德拉科臉上仍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哦,梅林,誰知道德拉科是不是中了什麼面僵咒?”布雷斯問道。
由于潘西決定用球賽的時間去寫黑魔法防禦術的作業,達芙妮也跟着她一起去了,原本就對魁地奇沒什麼興趣的西奧多選擇了待在寝室裡看書。于是這裡除了布雷斯隻有德拉科、克拉布、高爾和洛蘭德。洛蘭德覺得布雷斯應該不是在問克拉布或者高爾。
“并沒有。”洛蘭德淡定地說,“隻不過是他在黑魔法防禦術領域有了重大的研究發現而已。”
“?”布雷斯露出一個迷惑的表情,聳了聳肩。
這時,魁地奇比賽開始了。布雷斯停止了詢問,轉而把注意力放到兩支球隊上了。而德拉科在看見飛起來的格蘭芬多球隊後也暫時放平了抽搐的嘴角。
德拉科瞥了洛蘭德一眼,小聲而快速地說:“真實難以置信,—送走了奇洛和洛哈特,我們迎來了我們和藹可親的狼人教授—他有沒有考慮過教我們如何防禦他自己?”
“如果他能在霍格沃茨待滿一年,我想他會的。”
“最多一年。”德拉科冷冷地說:“有人在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這個職位上下了詛咒,沒有一個人連續兩年任職。啊,讓我猜猜—我們的下一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或許是一個精通黑魔法的瘋子,常年和阿茲卡班的人打交道的?”
洛蘭德無奈地笑了笑,“狼人除非在月圓之夜,否則沒什麼危險,不過保險起見,下次上他的課時我們最好離遠一些。”
德拉科冷笑了一聲,“現在我真懷疑鄧布利多是個老瘋子了,如果讓我爸爸知道,鄧布利多和盧平都要收拾東西走人。”說罷,他将視線重新放回了球場上。
不同于坐在觀衆席上的各位,魁地奇球員們不得不在越下越大的雨裡眯起眼睛飛得東拐西拐,雨水淋透了他們的球服,每一個人都奮力地眯起眼睛想在一片寒冷的雨水中看見對手的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越來越大,哈利.波特已經無數次差點被朝他沖去的遊走球擊下掃帚。
洛蘭德注意到德拉科收緊了一些他的袍子,于是側身又給他施了一個保溫咒。
德拉科正看得入迷,帶着興奮的神色飛快跟他道了謝,轉而又投入到那場比賽上了。
突然,格蘭芬多的隊長叫了暫停,球員們噼裡啪啦地全降落到了泥地上。
德拉科總算移開了目光,側着頭看向洛蘭德—銀發少年一貫地直身而立,修長地手握着的雨傘正不知不覺地朝他的方向傾斜。或許洛蘭德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看向他的眼神有多麼柔和—那種眼神足以讓德拉科陷入長久的晃神。
“怎麼了?”
“……”德拉科咽了咽口水,忙不疊地搖頭,“沒什麼,當然沒什麼。”
洛蘭德挑眉,剛想說什麼就被布雷斯打斷了。
棕皮膚的斯萊特林正拄着下巴,饒有興緻地望向兩人,戲谑地說:“你知道你們剛才的氣氛有多詭異嗎?你倆怎麼總是以一種奇妙的眼神盯着對方不說話?”
洛蘭德隻是露出一個笑容,卻沒說任何話。德拉科的反應倒是有點激烈,他狠狠瞪了布雷斯一眼,“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去找達芙妮,而不是在這一邊看球賽一邊觀察其他觀衆的眼神。”
布雷斯原本還挺戲谑的神色立刻消失了,他愁眉苦臉地瞥了德拉科一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思考人生了。
德拉科不自然地看着洛蘭德。洛蘭德莫名覺得德拉科這副慌張又強裝鎮定的樣子很可愛,于是緩緩開口:“怎麼?你還想繼續和我深情對視嗎?”
“我當然沒有!!”德拉科良好的禮儀教育本不允許他在公共場合大喊大叫的,發覺周圍幾個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立即閉了嘴,轉身看球場上正讨論戰術的球員們了。
一陣哨聲響起,球員們又都飛到天上去了。說實話,洛蘭德不覺得在這種天氣下觀衆們能看清什麼,但幾乎是所有觀衆都在關注着場上的局勢。
一聲霹靂,一道之字形的閃電轟隆隆地閃過,卻沒有任何人被他分散了注意力。
當然,除了洛蘭德。他一直對魁地奇沒有絲毫的興趣,比起目光灼灼地對着場上連虛影都看不太清的球員,他更喜歡看着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