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繼續向北行駛,外面的雨下得越來越大。天空一片漆黑,車窗都覆蓋了水汽。
供應午飯的小推車走過來,洛蘭德買了一些坩埚蛋糕和牛肉三明治,和幾人一起分享。
“話說回來,你們都知道這學期的三強争霸賽吧?”德拉科問。
“當然了,親愛的,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要來這比賽—”
“你們說,我們有沒有可能見到克魯姆?”
“哦!那太令人激動了,我聽說了,他的朗姆斯基假動作非常精彩。”布雷斯拍了下掌,“他會來的,他是德姆斯特朗的最高屆學生,不是嗎?”
洛蘭德瞥了眼興緻勃勃讨論起克魯姆的德拉科和布雷斯,默默拿出了一本《威森加摩魔藥論文》讀了起來。
.
等到列車到站,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但暴雨遺留下的陰濕的空氣卻是讓人難以忍受的。
洛蘭德默默給德拉科施了個保暖咒,後者像是習慣了他的照顧,滿意地颔首。
他們跟随漆黑的人流一點點挪步,登上夜骐拉的車。一路颠簸地回到了他們的學校—霍格沃茨。
有了洛蘭德的加強版防水防濕咒,他們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被雨水淋得狼狽不堪。
“啊!”一個排在他們前面的五年級女生尖叫一聲。
洛蘭德擡頭一看,戴着一頂紫紅色禮帽的皮皮鬼正拿着一組水球,胡亂地向學生們丢去。
“哈哈!反正你們已經淋成了落湯雞!”
“皮皮鬼!給我下來!”麥格教授憤怒地喊着。
皮皮鬼笑嘻嘻地在他們的上方飄來飄去,絲毫沒把麥格教授的話當回事。
德拉科拽了拽他的衣袖,小聲說:“我們離他遠點。”
洛蘭德沒說話,盯着皮皮鬼手裡的水球,聚精會神。
下一秒,皮皮鬼手裡的水球突然全部爆炸了,不過并沒有淋向學生們,而是向上飛去,從皮皮鬼透明的身體裡穿過。
“啊啊!”皮皮鬼吓得到處亂竄,但冰涼的水柱就像長了眼睛一般,緊緊追在皮皮鬼的身後。直到最後,學生們再也看不見皮皮鬼的身影了。
金發的少年眯着眼睛,側頭看他,“絕對是你,對吧?”
洛蘭德還是沒說話,眼睛彎彎地看向他。
.
當他們坐在各自學院的長桌上時,麥格教授領着今年的新生走進了禮堂。和大部分人剛入學時一樣,新生們大都是一副緊張的神情。
“血人巴羅的鐐铐上系上了一個黑色蝴蝶結。我不覺得這是個正确的選擇。”潘西瞥了一眼坐在遠處的幽靈,小聲地說。
“那也比差點沒頭的尼克強。他那巨大的輪狀皺領—哦,就像一朵向日葵。”
“阿爾伯特.法拉特斯!”麥格教授在分院帽旁邊大喊一個一年級新生的名字。
正盯着新生們發呆的洛蘭德将視線落在那人臉上。淺棕色的卷發被雨水打濕了,濕濕嗒嗒地貼在圓潤的臉蛋上,皮膚白皙裡透着紅潤,一雙眼睛水潤潤的。整個人像隻未經世事的雛鳥。
他眨着大眼睛,好奇地走上前去。
“赫奇帕奇!”
“哦,又是一個赫奇帕奇,這是今年的第幾個了?”德拉科說,“難不成今年我們隻有一個斯萊特林了?”
然而,洛蘭德卻沒有回答他,而是晃神地望着小心翼翼走向赫奇帕奇長桌的阿爾伯特.法拉特斯。
德拉科疑惑地朝洛蘭德看去,在發覺洛蘭德對那名赫奇帕奇直白的視線後,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
“洛蘭德.塞爾溫。”
“嗯?”洛蘭德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你在看誰?”
“…看你。”洛蘭德眨了眨眼睛,盡量讓自己顯得真誠。
“…你這個騙子。”
這時,麥格教授念完了羊皮紙上所有學生的名字,這意味着他們的分院儀式結束了。穿着一身華貴的綠禮袍的校長鄧布利多站起身來,張開雙臂,做出歡迎的姿勢。
“我隻有兩個字要對你們說!吃吧!”
頓時,桌上的空盤子神奇地堆滿了食物。
德拉科拿了點肉汁土豆泥,一邊優雅地攪拌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認識那個赫奇帕奇?”
“…不認識,但是總覺得很熟悉。”
“法拉特斯,對吧…這不是個純血家族的姓氏。你不會認識他的。”
“…也許。”洛蘭德慢慢地說。
洛蘭德又将視線移到了那張稚嫩的臉上,他身邊坐的是塞德裡克.迪戈裡,一個霍格沃茨公認的帥哥—人們常常拿他和洛蘭德的臉作比較,最後得出了兩人屬于兩種不同的英俊的結論。
阿爾伯特腼腆地笑着,接受塞德裡克給他遞過去的巧克力蛋糕。
片刻,他好像感受到了陌生的視線一般,懵懂地将視線放遠了,最終和洛蘭德對視。
小赫奇帕奇愣了一下,臉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變得通紅。
洛蘭德沖他禮貌地笑了笑。阿爾伯特的臉變得更紅了,像是格蘭芬多的領帶。
“洛蘭德.塞爾溫。”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
“……”洛蘭德收回了視線,“…怎麼啦?”
“你以為你很有魅力嗎!?”德拉科惡狠狠地瞪着他。
洛蘭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順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沒有,我太平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