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關照的。”鄧布利多也鞠了一躬。
“來吧。”馬克西姆女士嚴厲地對她的學生們說,于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紛紛朝兩邊退讓,給這些凍壞了的布斯巴頓學生讓出了一條路。
一時間,氣氛又寂靜下來,幾乎隻能聽見馬克西姆的飛馬的鼻息聲。
“我們還要等多久…”德拉科不悅地說,“如果不是即将要見到克魯姆…我絕對不會等…”他絮絮叨叨道。
洛蘭德撇了撇嘴,“好吧,那為了你最愛的克魯姆,你可要好好等一等。”
德拉科聽了這話,覺得哪裡怪怪的,但一時間又沒反應過來是哪裡怪,隻能疑惑地看着洛蘭德的側臉,搖了搖頭。
“哦!在湖裡!”潘西指着泛起波浪的黑湖湖面。
湖面的正中央,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從那漩渦中央,一個黑黑的、長杆似的東西慢慢升起…看起來就像水裡的巨型烏賊伸出了他的眼睛。
慢慢地,氣派非凡地,那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它的樣子非常怪異,就像是一具骷髅,像一艘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舷窗閃爍着昏暗的、霧蒙蒙的光,像是幽靈發亮的眼睛。
那艘船從一片霧氣中慢慢朝他們駛來,帶來大片寒氣和水花。片刻之後,他們聽見了撲通一聲,一隻鐵錨扔進了淺水裡,然後又是一聲,一塊木闆搭在了湖岸上。
德姆斯特朗的學生都是塊頭很大的家夥,穿着一種亂糟糟的皮毛鬥篷。不過領頭的那個—大概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長—穿着一件順滑的銀白色的鬥篷,就像他的頭發。
“鄧布利多!”那男人熱情地喊道,“我親愛的老夥計,你怎麼樣?”
“好極了,謝謝你,卡卡洛夫教授。”
不同于馬克西姆低沉渾厚的嗓音,卡卡洛夫的聲音圓潤滑膩—這種聲音很适合他,因為他有着一張看起來就很圓滑的瘦臉,他打着卷兒的山羊胡子沒有完全遮住他瘦削的下巴,被風吹得向一邊飄去。
“親愛的老夥計霍格沃茨。”他擡頭微笑着,眼神卻是冰冷和犀利的,顯得他的笑容非常虛僞。
但鄧布利多似乎不在意這些,溫和地說:“來吧,卡卡洛夫,讓你的學生們進來吧。”
卡卡洛夫誇張地笑了笑,“啊,是的,威克多爾有點感冒了,他該好好暖和一下了。”
人群響起竊竊私語聲。
“看啊!威克多爾.克魯姆,他真的來了!”
“克魯姆,梅林啊,我要找他要簽名…”
洛蘭德看着德拉科,德拉科和他的其他球迷一樣,眼神放光地看向逐漸走入城堡的克魯姆。
迎接完他們的客人,霍格沃茨的學生們也陸續回到了城堡,他們坐在各自的長桌,看向德姆斯特朗的學生。
布斯巴頓的幾位女士已經率先選擇了在拉文克勞的長桌坐下。而德姆斯特朗的幾人跟随在克魯姆身後,選擇朝他們所在的斯萊特林長桌走來。
“梅林啊。”德拉科擡起頭,緊張地看向在自己對面坐下的克魯姆。
“咳咳。”德拉科清了清嗓子,“你好,克魯姆—我是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
克魯姆聽見他的名字,朝他點了點頭。
“我很欣賞你的球技—你在世界杯上的假動作非常炫酷。我敢确信那是本世紀最出彩的動作。”
那高壯的男人颔首,用一口帶着濃重德國口音的英語回複道:“謝謝你的喜歡,馬非。”
“……”德拉科被他這奇怪的口音噎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接受了,興緻勃勃地和克魯姆聊起了别的魁地奇知識。
等到全部的教工都坐下了,他們終于被允許進行晚飯了。
洛蘭德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德國或者法國菜了,不得不說,在他剛來到英國的時候,短時間内根本無法适應英國菜的味道。
洛蘭德一邊沉默着品嘗着火焰薄餅,一邊裝作不經意地留意着德拉科和克魯姆的談話内容。
“打擾一下。”一道清麗的女聲突然在他身邊響起,洛蘭德側過頭看去,那是一個長相極其姣好的女生,有着一頭瀑布般的銀發和一雙湛藍的大眼睛。
見到洛蘭德的臉,那女生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她指了指洛蘭德面前的一道菜,“這道白葡萄酒燴青口貝你們還吃嗎?”
洛蘭德笑着搖了搖頭,将盤子墊上手帕端給了她,用法語說道:“小心,有點燙。”
那女生滿意地說了聲謝謝,用法語問他:“不好意思,你有法國血統嗎?你看着不太像英國人。”
“是的,小姐。我母親有一半的法國血統。”洛蘭德保持着優雅的笑容。
“怪不得。”女生點了點頭,“你好,我叫芙蓉.德拉庫爾。”
洛蘭德站起身來,朝她行了個貴族禮,“你好,德拉庫爾小姐。我是洛蘭德.塞爾溫。”
芙蓉開心地回禮,“你可以叫我芙蓉,你長得真不錯,至少比我剛才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洛蘭德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過獎了,你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法國小姐,芙蓉。”
芙蓉捂着嘴笑了起來,随即和他打了招呼,回到拉文克勞的桌子上去了。
洛蘭德這才發現自己周圍變得很安靜。他重新坐了下去,發現自己收獲了來自各個學院的男生豔羨的目光。他們似乎都想像洛蘭德一樣得到芙蓉的注意。
德拉科竟然也停下了和克魯姆的談話,盯着洛蘭德說:“她有媚娃血統…你也被德拉庫爾迷住了嗎?”
洛蘭德搖了搖頭,小聲附在他耳邊說:“基本的禮貌而已—不過,我可不知道克魯姆也有媚娃血統。”
德拉科刷得一下紅了臉。
對面的克魯姆疑惑地看了看兩人,随即朝洛蘭德說:“你是德國人嗎?”
洛蘭德發覺克魯姆在和自己說話,于是整理好表情,溫和地說:“我父親有一半的德國血統,不過早年的時候我确實一直在德國生活。”
“原來是這樣。”克魯姆悠閑地說起了德語,“我注意到你一直在吃一些德國菜。”
“是啊。”洛蘭德也用德語回答:“我已經有段時間沒嘗到過德國菜了…這道北極紅點鲑很正宗,你可以嘗嘗。”
克魯姆驚喜地點了點頭,在嘗到自己熟悉的味道後終于不再闆着臉了。
德拉科表情扭曲地看着洛蘭德。他和克魯姆聊了十五分鐘的魁地奇都沒有收獲這個一臉兇相的男人的半分笑容。洛蘭德究竟有什麼魅力!?
“你還想吃上次的酸牛肉嗎?”洛蘭德突然對德拉科說道,“如果你想和他搞好關系,我建議你從德國美食入手。”他悄悄對德拉科說。
德拉科思索了一會,欣喜地點了點頭,“好主意。”
“夥計。”克魯姆朝兩人說:“我剛剛是不是聽見了…額…酸牛肉?”
洛蘭德點點頭。
“嗯,是的。這是洛蘭德.塞爾溫,他很會做飯,我們正準備在明天下午弄一些德國菜來吃,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克魯姆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容,“那太感謝了。哦,謝謝你們,卓科和洛蘭德。”